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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成了稀泥,房舍去往飯廳的路段內,鋪了長條狀的青石板,只是淋雨後的青石板沒有乾透有些滑。

人群小心翼翼的踩著青石板進了飯廳,匆匆用完早膳後,便要打道回府。

念槿突然想起什麼,說,“等一會,你們先去馬車處等本宮,本宮有些事情要做。”不等回應就飛奔而去。

桃花庵裡的桃花,昨日還燦爛的綻放嬌嫩,如火如荼的荼蘼盛放,如今經了一場春雨,蔫蔫的溼噠噠掛在枝頭,滿地的落敗花瓣墜落鋪開,如同鋪了一層粉紅的地毯,被來往的行人碾入泥裡。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念槿一時心情糟透,卻不忍將腳步踏上這樣的嬌嫩花瓣間,足輕點展輕功的飛了過去,來到那顆盛著世人願望的許願樹。

許願樹邊來往很多掛願望包的男男女女,一位中年大嬸見她一個小姑娘神情有些落寞的過來,熱情道,“小姑娘,也來許願了?”

念槿點點頭,舉頭望著高大茂盛的許願樹,滿滿的許願包掛滿了枝頭,繁茂的枝葉錯落間,漏出斑駁的耀目光點。

大嬸熱絡道,“是來許姻緣願的?”

她點頭驚奇道,“大嬸你怎麼知道的?”

“像你這樣子大的姑娘,還能許什麼別的願望,”大嬸笑道,“來,你將許願包掛的高一點,掛的越高,神明看到的機會越大,許的願望就越靈呢。”

念槿眸子亮了亮,驚喜道,“是這樣嗎?”

大嬸點頭,“來這裡許願的人都曉得的啊,我還能騙你啊。”

她激動的躍躍欲試,輕點了足尖靈巧的飛身上了樹,勾著搖搖晃晃的樹頂枝頭,將腰間別著的一封紅色許願包掛在了樹的最高枝頭。

念槿垂頭望了望站在下面丟許願包的信男信女,心中默唸道,“你們不要怪我啊,今生我別無所求,唯有此願。”

念槿將許願包掛好後,飄然飛身下來,拍了拍手,抬眸間,見剛剛熱絡的大嬸笑容有些僵在臉上,好心道,“大嬸要不要我幫忙掛上去?”

大嬸退著小步子捂住手中的許願包,扯著嘴角乾笑道,“不。。。不用,這個,要親手掛上去才靈的。”

念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又舉頭望了望自己的許願包,獨樹一幟的掛在最高頂的枝頭,在陽光的照耀下,搖搖晃晃的分外耀眼,滿足的原路返還,跟上了馬車。

華南芊聽得她說許願包要掛高枝頭,默默回憶了會自個跟著衛子頃,將許願包隨意的掛在了伸手可觸的低矮枝頭上,獨坐在馬車角落裡憂傷了很久。

回到宮中,衛子頃與傅少城對視了一眼,二人皆從劍拔弩張的氣息裡嗅到一股不大尋常的氛圍。

就連大咧咧的念槿也赫然發現,許久不曾出什麼大事件的宮中,似乎她錯過了重頭什麼好戲,可是,她難道不是才將將一夜未回宮嗎?

眼見著宮內的宮僕宮女奔走間都十分之惶急,念槿拉過一個疾走的圓臉宮女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

小宮女見是念槿公主,急忙行禮道,“公主,您快去見一見皇上,皇上他。。。又犯病了。”

念槿腳下一滑,差點栽倒,不待再說,人已經急速朝著皇上的御陽宮飛奔而去,一行人也匆匆跟了上去。

念槿步入宮中,發現御陽宮中聚滿了人,皇后,妃子側立於一旁,太子秦厲,出嫁的靜婉公主,還有一個念槿只在回朝時見過一面的十三皇子秦薛,此刻也一身青色衣袍的半跪在龍床榻前。

床榻前排跪著幾位朝廷重臣,蕭老將軍就跪立其中,外圍邊是太醫垂首伏地。

這個陣勢,這個陣勢。。。念槿心頭一陣發緊,幹著嗓子說不出話來呆站在那,眾人見是念槿來了,自發的讓出了條道來。

她有些昏茫的呆呆走進,輕喊了聲,“父皇。”

床榻上的皇上,再無當初的威嚴神武,他虛弱的躺在床榻上,伸出有些乾枯的手道,“槿兒,過來。”

念槿虛浮的靠近,將手遞到他的手上,望著他老態的虛弱樣子。

這雙手,其實很少這樣的握過她的手,他曾經對她怒目而視的吼過,打過,卻甚少抱過她。

她記得在軍營的時候,平北將軍傅將軍也是帶著傅少城一起在軍營裡爬摸滾打的,傅將軍對傅少城也十分的嚴厲,同父皇對她一樣嚴厲。

可是每當打勝仗後,傅將軍會喜悅的將傅少城扛在肩頭,父子親暱的令人眼紅的不得了,而父皇卻仍舊冷著臉對她,從不曾去抱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