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給漢室江山留了條後路。
有關下任皇帝的人選,詔書中只有一句話的內容,寫在最後面,大意就是劉協把皇位傳給他親姐姐沈嫻了,還希望姐姐你繼續努力。
繼續努力什麼?努力搞垮大漢朝開闢新世界嗎?
站在百官之首位置上的沈嫻低頭垂手擺出一副沉靜悽哀的樣子,彷彿在為英年早逝的親弟弟哀悼,實際上她揹著所有人、對著楊彪光明正大地打了個哈欠。
昨天睡得有點晚,困了。
楊彪裝作沒看見沈嫻這副大不敬的樣子,他淡定地宣完了旨意,將聖旨遞給沈嫻。
沈嫻重拾了她多年未用的精湛演技,拿出了曾經欺騙袁術的功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飆出一串淚珠,聲音哽咽地拒絕了接旨:“我何德何能擔此大任?此事休要再提。”
楊彪:……
楊彪想到了沈嫻會拒絕登基——這是肯定的嘛,禪讓還得推拒個三四回呢,要是直接接旨了,這猴急的態度豈不是暴露了心中的陰暗想法?
但楊彪沒想到沈嫻這麼會演,她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哭得聲淚俱下,悲痛得像是死了親媽,要不是大家曾經被沈嫻集體抓入皇宮“保護”,見識過沈嫻那邪惡的真實面目,險些就被她欺騙了。
最後沈嫻哭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嘴裡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輔政沒問題,登基免談!等我侄子/侄女出生了,我會扶他上帝位的,大家行行好,就別打我的主意了,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傳達完自己的意思後,沈嫻兩眼一翻直接“哭暈”過去了,被早就帶人隱在一邊的貂蟬穩穩接在懷裡,禮貌地告退了。
文武百官開始還擔心沈嫻這麼殘暴的一個人,要是當了皇帝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可是後來見沈嫻竟然如此堅定地拒絕,他們又不開心了,覺得沈嫻真不是抬舉,心說讓你當就趕緊當,非要推三阻四裝什麼裝,最後不是還得扭扭捏捏的繼位,真是矯情。
只有楊彪看穿了沈嫻的本質,她壓根不是裝逼,也不是矯情,她是真的不想接大漢這攤破爛。
你們再這麼叨逼叨,當心劉太尉一怒之下反了,看你們找誰哭去。被大臣們簇擁著訴苦的楊彪表面上淡定地點頭傾聽,心裡卻在呵呵笑。
這時有人提議了:“除了那位,不是還有宗室子弟流落在外嗎?接一個回來唄?”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目光關愛著他。
“好啊,”一位年紀很大的老者順了順自己的長鬚:“王大人你去接?”
王大人啞火了。
“先這樣吧,公主說的也對,”楊彪看情況差不多了,出來和稀泥:“東邊還打著呢。”
“楊司空這話不對,”有人反對:“正是因為袁本初狼子野心,公主才更應該趕緊登基,這樣才能震懾袁氏。”
“那就再勸勸公主吧,”楊彪沒有反駁,他輕描淡寫地說:“希望李大人馬到成功。”
貂蟬無奈地低頭看賴在她懷裡不挪窩的沈嫻:“主公,可以了,沒人看著了。”
“不想動,”沈嫻彎起嘴角:“要嬋嬋親親才能起。”
貂蟬:……
貂蟬臉紅了。
“主公,請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賈詡黑著臉走了過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我又沒有扯你,”沈嫻翻了個大白眼,她按著貂蟬的肩膀往後退了一步,看向賈詡:“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賈詡是一個人來的,身邊竟然沒有跟著司馬懿和沮授,這讓沈嫻有點意外。
“你的兩個小跟班呢?”沈嫻打趣道。
賈詡微微一哂:“仲達就算了,當公與當跟班,我可不敢當。”
兩人邊走邊閒聊,貂蟬在沈嫻身後跟著,偶爾跟賈詡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沈嫻聊了聊著覺得不對頭,她猛地轉身看向貂蟬:“你倆幹嘛呢?”
貂蟬:“……主公,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回來,”沈嫻撇撇嘴:“好像我是個惡人……算了,文和你找我有什麼事?”
此時三人走到了一處偏殿外,貂蟬沒等賈詡開口,就很主動地退到了一邊,指揮手下人清場,讓不該聽見談話的人離遠點。
收到貂蟬確定無人偷聽的目光示意之後,賈詡很乾脆地說:“聽說主公你拒絕了遺詔上的……”
賈詡話未說完,他比了個手勢,表示大家都懂。
沈嫻以為賈詡是來抗議的,她警惕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剛承認,就聽見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