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這條道路,但這條道是出了名的難走,尤其是西陵峽那段,水流湍急怪石嶙峋,普通的行船走過都有可能出事兒,更別說是大規模地行軍了。
但不走不行啊,黃祖表示自己也很難,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會放任蔡琰帶兵深入南郡,實在是沒辦法。
因為荊州南郡和益州巴郡的分界點是在一處叫做夔門的地方,對面就是白帝城,這裡號稱天下第一雄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鐵鎖在江面上一攔,任你大船小船都過不去。
黃祖沒法打進益州里面,又實在是必須要消滅蔡琰的軍隊,便只能放他們進入南郡了。
蔡琰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所以便將計就計,先跟著黃祖一起進入了南郡。
不同於黃祖十分熟悉地形,蔡琰這個北方妹子能做到不暈船就已經很不錯了,然而這遠遠不夠,數萬大軍的性命繫於她一人手中,這一戰蔡琰必須獲勝絕對不能敗。
於是當軍隊渡過建平之後,蔡琰曾數次帶著熟知荊、益兩州地形的甘寧沿著長江三峽順流而下勘察地貌,在思索破敵之法。
直到軍隊即將推進到夷陵的時候,蔡琰終於心有所得。
“這裡是我軍行過的路線。”蔡琰用毛筆在宣紙上簡單勾勒出了南郡的地形,然後順著長江水一筆畫下:“基本上是順著三峽一路往下的,現在我們在這裡。”
隨著蔡琰的話音落下,荀攸將夷陵的所在地圈了起來,他接過話頭道:“從夷陵往西走,一路艱難險阻,多是崇山峻嶺,水路也十分難行,我們已經損毀了三艘戰船了。”
“這還算好的了。”甘寧搖搖頭長嘆一聲:“我們人多,這要是商船或客船,翻在西陵峽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屍體都不頂衝到哪兒去了。這種事以前我見多了。”
“黃祖將我們引入南郡腹地,無非就是為了讓戰場避開三峽這段。”蔡琰用素白的指尖託著自己的下巴,眨巴著眼睛道:“現在他們駐紮的夷陵對岸地勢平坦開闊,我們這邊卻多是深山老林,兵力難以展開。加之六月份天氣酷熱難當,這要是一把火放出來……”
“逃都逃不掉。”甘寧冷哼一聲:“我當初就說了別把營寨建在林子裡面。”
“但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士兵們都受不了。”趙雲一臉無奈地說道:“大部分人都中暑了。”
“冬天打咯。”甘寧聳聳肩膀。
“冬天冷、夏天熱,沒差別的,打仗哪兒能那麼好就對上了你想要的季節?”蔡琰擺擺手說道:“認清自己的位置,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黃祖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倒不妨將計就計,只要伯符那邊能拿下江夏全郡,一旦江陵城受到威脅,黃祖會扛不住的。”
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主攻者與策應者的位置並不固定,如果一開始沈嫻計劃是讓蔡琰擔任主攻進攻荊州,那麼現在蔡琰軍的身份已經變成了策應者,他們的作用就是拖住黃祖,讓他沒空回頭去搭理江陵的事情,最後被困死在夷陵這個黃祖為自己選好的埋骨地。
只要能獲勝就行了,因為爭功導致戰爭失敗什麼的,蔡琰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說到底黃祖的想法就是一個字,拖,拖到蔡琰他們堅持不下去了主動退兵,或者拖到有機會了放把火把人燒走。可惜蔡琰和荀攸早就明白這個季節在林中紮營是大忌,當然會有防範。
蔡琰帶領士兵們將樹林坎出一片片可以紮營的空地來,周圍一定要留出足夠大的空隙,即使著了火也要保證不會燒到轅門裡頭。為了方便取水,營帳大多都是設在溪流邊的,這樣即使著了火也能就地取水滅火。沒了樹蔭的遮擋,熱是熱了點,但好在有溪水,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總好過最後被火烤乾了。
除此之外,蔡琰還將士兵們分成了三撥,一撥留在夷陵岸上這邊充當先頭部隊,一撥在水中船上紮營留作策應,還有一撥從南岸暗搓搓地繞去了夷道,準備渡江後作為一支奇兵從後包抄,前後夾擊幹掉黃祖。
黃祖必定會在夷道與夷陵這幾處要塞之地部署兵力,想要偷襲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蔡琰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分兵,是因為黃祖手下計程車兵並不多,這也是黃祖為何要拒守險地打消耗戰的原因。
劉表只擁有荊州一州之地,能養得起的兵馬最多不過五萬之數,再刨去那些駐守關卡要塞實在不能動計程車兵們,劉表所能調動的兵力不過三萬而已。再看沈嫻,她從三個方向攻擊荊州,兵力分別從益州夔門、益州漢中與揚州這邊抽調。其中漢中是兵家必爭之地,駐紮計程車兵原本就很多,在沈嫻與張魯徹底結盟之後,張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