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鳴並沒心思跟他說這些客套話,他有意把話題往抗倭的方向引:“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倒也沒什麼可忙的事情,不像何道長和韓道長。我剛才在海邊看見竹子搭的哨塔,二位道長為這個花了不少精力吧。”
韓玄庵微笑道:“那些東西不算什麼,交給手下人去做就好了。最近派了許多官兵過來,我們正在忙著跟他們熟悉。不知道堂主那裡,是不是也有官兵進駐?”他明知道白蓮教見不得光,還故意這麼問。
吳一鳴假裝沒有聽出他的話外音,故意裝糊塗:“沒錯,是進駐了一些官兵。這下珍珠市場應該能夠順利開市,我們也就放心了。”
韓玄庵眯縫著眼笑道:“那一部分官兵,朝廷也准許我們調動,今後若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地方,還要請吳堂主多多幫忙了。”
吳一鳴心裡一驚,不露聲色道:“貴派如此受到重用,真是可喜可賀啊!何道長、韓道長有什麼吩咐,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倭寇的大部隊有日子沒來了,咱們這裡部署了這麼多人馬,若是把他們嚇跑了……”
韓玄庵哈哈一笑道:“咱們又不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部署,他們那兒會知道。”
兩人又談論了幾句,吳一鳴起身告辭。
出門沒有多久,黑臉隨從先繃不住了,開口罵道:“泰山派什麼東西!我早就說他們狗眼看人低,只會看官府的眼色行事,根本就是朝廷的走狗。”
吳一鳴雖也氣憤,卻比他有些肚量,反而勸道:“老黃,你也不必跟他們慪氣。咱們的地位你也不是不清楚,江湖門派對咱們大多數都是陽奉陰違,真能像崑崙派那樣,當咱們是一號人物的,還真沒幾個。”
白麵:“他們這種態度,反而顯出他們是外強中乾,如果不是怕我們搶了他的功勞,何必處處瞞著我們?”
黑臉大漢正是黃興,他雖然外表粗獷,卻並非蠻不講理的蠻漢,他罵了幾句也算是消了氣,這時盯著白麵:“蘇公子,他們瞞著咱們那探子的事,是怕咱們?”
白面書生是蘇子文,早在一個月前,他就來到這裡充當吳一鳴的參謀,白蓮教在這一帶的軍事佈防,有一多半都是來源於他的出謀劃策。蘇子文看黃興一臉興奮,忍不住笑道:“他們當那探子是個寶,當然怕咱們搶了去。”
吳一鳴嘆了口氣:“泰山派運氣真不錯,咱們也派了那麼多巡邏的弟兄,怎麼一個探子也沒抓住。”
蘇子文卻搖了搖頭:“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倭寇既然要來搶我們的東西,必然會對我們這邊的地理環境、軍事佈防、老百姓的生活習慣等等一系列相關情況多方觀察瞭解,而我們對倭寇卻幾乎是一無所知。抓住一兩個探子,當然可以藉機打聽倭寇的情況,但倭人的探子絕不可能只有一兩個人,抓一個兩個也不管用。再說,我們能夠從探子身上取得的情報,是真是假還很難說,只能跟倭寇鬥心眼。誰詭計多端,誰就是贏家。但人家在暗,我們在明,能不能鬥得過……”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更加堅定的搖了搖頭。
黃興有些喪氣道:“蘇公子的意思是,我們勝算不大?”
蘇子文道:“如果一直保持著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的狀況,確實勝算不大。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我們也要躲在暗處,咱們不能知己知彼,也不能讓敵人知己知彼。”
吳一鳴贊成的說:“所以我們一直以來的核心部署都只有幾個靠得住的人知道內情。”
………【第二十一章 抗倭 第七節】………
蘇子文點點頭:“對,並不是說信不過大家,只是人多嘴雜,訊息難免會走漏”
黃興有些幸災樂禍似的說道:“泰山派他們說不準已經上了人家的當啦!”
吳一鳴瞪了他一眼:“都是中國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黃興一時失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說ap。文字版蘇子文接著說道:“我們現在也不可能摸清周圍究竟有多少個喬裝改扮的倭寇探子,只能提醒大家千萬注意,不要把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另外,”蘇子文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旁邊是一望無際被荒蕪了的農田,不可能有什麼人躲藏在這裡,他最近是有些神經過敏了:“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些探子。只要好好安排,散佈一些假情報,咱們就能牽著倭寇的鼻子走。”
“這麼說……”黃興的眼睛都瞪圓了:“之前我們撤退,只是個假象?”
蘇子文笑道:“當然不是假象。你也知道,我們不能跟官兵碰面,這總是不爭的事實。本來我和吳堂主的計劃,是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