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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在地上,淚水,滴落田欣語氣哽咽,她同樣震動,感動,但是她沒有六子那麼豐富的閱歷,她也無法說出六子的那些感悟,甚至,如果不是六子說出來,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震撼和感動是因為什麼。但是,六子說出來了,她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田欣也願意追求仁者之道,不管能不能得到,都渴望竭盡全部努力去追去!我說不出六子那麼多的感受和道理,我就是覺得,江湖一點都不是曾經渴望和幻想的江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總是要打打殺殺,總是要爭來爭去,大家在這裡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一起做自己追求的,喜歡的事情,偏偏要因為門派打來打去,喜歡什麼門派那就在什麼門派,為什麼非要爭強弱,為什麼不能排隊等待資源開採非要用武力霸佔,為什麼非要因為陣營的關係不辨善惡,不辨對錯!六子從來不是魔頭,從來不是,可是沒有人管,中魔聖地裡,佛求歡過去的門派裡也有很多人不是魔頭,他們從來沒害過人,只是為了安靜的練功!可是江湖上別的門派什麼都不管,就因為門派立場,不聽申辯,不問原因,只要是佛求歡的,中魔聖地出來的人就一棒子打死江湖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都是江湖中人,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知道應該是怎麼樣的,我想,應該是無血的”

聽著的人們,一時沒有言語。

江湖是什麼樣的?他們很早之前就曾經想過,在成長院的時候,在初入江湖的時候江湖應該是什麼樣的?他們之中也有人曾經想過,他們的答案不盡相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江湖應該是美好的,而不是殘忍,殘酷,冷漠,充滿利益鬥爭的地方可是,現在的江湖,他們所認識的江湖,卻一直是這樣的。曾經他們都記得,任何門派裡,哪怕是一個聲名狼藉的群體裡頭,也有不該死的好人。可是,在江湖的混跡的時間長了後,他們反而忘記了,當聽別人說起,當自己說起某個門派的時候,總以一棍子打死的概念去定義一個門派。

所以,他們沉默。

“去西暮山,仁者之道不會拒絕任何人,無論這條路上能夠走多遠,我想,一個曾經能夠為自己理想道路奮鬥,堅持過的人,都是沒有遺憾的人。”暮色的聲音很輕柔,也很平靜,六子和田欣卻一點都不平靜。這一刻之前,六子做夢也沒有想過,會發誓要拜入西暮山神派,發誓要踏上江湖上許多人又敬,又覺得悲劇的仁者之道。

仁者之道讓人敬重,猶如此刻。

但仁者之道也讓人覺得可悲,猶如此刻許多沉默的人群。

他們中許多人都敬重暮色,也敬重仁者之道,甚至有許多人跟六子一樣,現在,或者曾經都有過沖動,恨不得投身其中。但是他們沒有這種感勇氣,又或者是很清楚自己不能堅持太久。他們內心的仁義是有限的,無法達到暮色這種無限的極致。

西暮山神派,讓江湖中人如此敬重,可是曾經數千的門眾,走的只剩下三個,剩下那些在西暮山上修行的,根本還沒有跨過入門靜修的關口,自然別提什麼出山,自然不算是真正的西暮山神派弟子,自然不能被江湖中人認為是能夠談論是走在仁者之道路上的人。

這就是西暮山神派仁者之道的悲哀,讓無數人敬重,卻無法擁有無數的同道,無法擁有無數同行的同伴,有的,只有沉默的,深沉的孤獨霸天在馬車上。

他早就習以為常了,馬車上的幾個江湖中人也是百無聊賴,於是順便把霸天帶走。

他們去的是西夏,自然也沒想過西夏城霸天是否去過,順路捎帶過去,遊街示眾是中有趣好玩的事情,而且江湖上有‘資格’被遊街示眾的人實在太少了,許多中魔聖地過去的弟子重生後,在霸天和六子之後也都被遊街示眾過,但是那些人的名氣不夠響亮,至少不足以讓江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耳熟能詳。那樣的人,遊街示眾要不了多久,就會讓人缺乏興趣,因為太多人不認識他們,自然就很快把他們遺忘。

霸天很有名氣,曾經中魔聖地的聖主,落得如此境地,毫無疑問讓折磨和毆打他問罪的江湖中人能夠找尋到許多快意。

霸天沉默的躺在車廂角落,因為他站不起來,也做不起來,他雙腿的骨頭被打碎了,肋骨也斷了,腰上的傷痛讓他動一動,都痛的難以忍耐,也根本無法使出足夠的力氣讓身體彎曲,只能夠猶如死魚般的靜靜躺著。

車廂裡的人瞟了他一眼,發笑。“曾經的中魔聖地的聖主也沒什麼了不起,看,還不是像條死魚。”

一群人都笑,隨意打量著霸天,看著他身上的傷,覺得他就是個悲劇的寫照。“再牛逼的人重生了也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