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張杓扶龍趙愭的證據,卻是根本不可能。
因為除了趙愭,誰都沒有證據。
倒是有一個人可能有:錢象祖。
可惜這貨死在了大理。
提起這事,趙愷的臉色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李鳳梧頓時明瞭,“是趙汝愚的主意?”
趙愷猶豫了下,“也不怪他,是我太低估柳子承了,換作是我,也會想辦法抓住這個貌似是天賜良機的機會。”
李鳳梧沉默了一陣,“所以,你們被趙愭利用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趙愷無法否認,“差不多罷,也不知道趙汝愚從哪裡知道了刑部天牢裡那個朱三的詳細資訊,又知曉趙愭有這個意圖,便和我籌謀此事。”
李鳳梧無奈的搖頭,這兩貨還是太嫩了。
趙愭和張杓要用這一計,並不太難,要殺流放的那個朱三,也不算難事,樞密院那邊雖然大多傾向於趙愷,但作為最有希望入主東宮的趙愭,若連這點資訊都得不到,還嘆什麼爭儲。
趙愭和張杓,是故意引誘趙汝愚和趙愷。
因為他們知曉,只要知道了有機會能打擊趙惇,趙愷絕對不會放過。
所以只要將這個訊息拋給趙汝愚,幾乎就會按照計劃進行。
而他們此舉,恐怕是是也覺得有風險,故意丟擲訊息給趙汝愚,讓趙汝愚慫恿趙愷——畢竟趙汝愚是趙愷的謀臣,這在臨安不算秘密。
誰叫這貨每次去趙愷府上,都絲毫不加遮掩呢。
這樣的話,就算暴露,畢竟是兩個皇子參與其中,官家不想太早立儲,就不會對趙愭處罰不會太重,而且趙愭還能甩鍋。
不見現在趙愷被降為郡王,趙愭卻只是去了少保一職?
知曉這裡面的貓膩後,李鳳梧也只能心裡嘆氣,趙汝愚此人,能登相位是因為擁戴趙擴,其真實才華恐怕並不多。
“後來呢?”
“後來我們都以為,李代桃僵之計成功了,於是將天牢裡的朱三推到趙作仁面前,可是趙作仁一查,那個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朱三,卻出現在了臨安。”
“所以,趙愭找人李代桃僵誣陷趙惇的事情敗露了?”
“是的。”
李鳳梧點頭,“所以,你們去殺朱三的事情也暴露了?”
“是的。”
“所以,你們就被官家罰了個行不適位?”
“……”
趙愷沉默以對。
李鳳梧喝了口茶,“看來柳子承對你和趙愭的瞭解,遠比我們想象中來的深刻。”
柳子承正因為了解三王,才會在這裡等著趙愷和趙愭。
恐怕上元大火案一重啟,他就著人去了邊疆,將真正的朱三藏了起來,然後找了個替死鬼,能有這番見解,顯然不是僅僅靠才華。
而是清晰深刻的瞭解三王之間的局勢。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柳子承真正的成為了趙惇的心腹。
因為很多事情,表面上看的並不代表是真實的,而柳子承卻能抓住重點,還能知曉這個朱三的事情,明顯就是趙惇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
能讓趙惇無所隱瞞的告知,必然是心腹無疑。
這是句廢話。
但卻可從這裡看出柳子承的厲害之處,上元大火案,柳子遠問斬,柳相正罷官,柳子承卻取代柳相正成了趙惇的心腹。
沒點能力和手段能做到?
陰才,柳子承啊!
李鳳梧猛然想到一事:“就算如此,你和趙愭落了個行不適位,這是官家隱晦的在敲打你倆,但這件事發生了,官家能一點不懷疑趙惇?”
要敲打,恐怕也得敲打一下趙惇,不會只敲打這兩個。
李鳳梧太瞭解趙昚了,雄心壯志下,根本不想立儲,三王均衡的局勢對趙昚而言,遠遠重於一件上元大火案。
趙愷這些是徹底苦笑,臉上甚至帶著一絲敬佩,“因為柳子承還有一計。”
李鳳梧無語了。
兩個皇子,加上趙汝愚,張杓,你們四個人感情被柳子承耍了個團團轉啊。
如果真是如此,這柳子承確實有點可怕。
或許,這貨才是自己真正的一生之敵。
“他還有什麼後手?”
“釜底抽薪!”
“說人話。”
“因為上元大火案真正的兇手,還在他手上,在最後時刻,他把那個兇手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