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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裝作毫無所知,毫不在乎。

其實,她一直在乎,在乎得發狂。

諷刺的是,她非得要逼迫自己心痛到不得不承認的時候,才認清到事實,才想要去挽回。

然而,不管她怎樣努力,還是有什麼東西就像是時間一般,竭盡全力地收緊五指卻再也抓不住了。

人終究是會變的。

守得住的是那個不變的承諾。

守不住的卻是那一顆善變的心。

天氣很暖。

風兒非 常(炫…書…網)祥和地從耳邊靜靜地吹過,她的心卻無法生出暖意,無法祥和,更無法平靜。

閃過車旁的熟悉身影入了坐於馬車中的一雙鳳眸內。

當瞧清那張發白,落淚的俏臉,那雙鳳眸也跟著越發深沉。

之所以選擇這條小路回京就是因為便捷,卻未料想會碰到她?

她在這裡,那就是說薛楓就在附近?

他才下馬車,欲往紀雙雙所在的方向走去,一個身影劫住他,擋住他。

猝然響起的輕微打鬥聲驚擾了紀雙雙。

她隨聲而去,見分別身著黑衣與白衣的兩道人影疾厲如風地交手、躲閃、錯開。

兩人的身手極快,縱然是燦亮的陽光也照不出他們的面容,但紀雙雙還是認出了那身著潔然白衣的男子。

白衣人是耿諾!

以指快速拭淚,紀雙雙靜觀其變。

黑衣人以不凡的身手在起起落落間數度擊出致命掌風,而旗鼓相當又彷彿更勝一籌的耿諾一徑守城。

觀看片刻,紀雙雙已在心中定出勝負。

遊刃有餘的分明是耿諾,他只是在故意耗去對方的氣力。

兩人都發現了她的存在,卻沒人對她出手,似乎不想將私人恩怨擴及到無辜之人身上。

只見耿諾不再只守不攻,像陣輕煙般高高掠起,柔掌一揮,撒出一把粉沫。

勝負已分。

最後以耿諾出毒制勝。

身著黑衣的男子逃竄而離,紀雙雙正納悶耿諾為何放走那人之時,一眨眼,耿諾已勁捷地翻落在她的身側。

俊雅的臉龐強行映入紀雙雙的眼瞳裡。

“他活不過今晚。”耿諾冷淡地對還在發愣的紀雙雙道,“可惜了,他再無福消受任何一個良辰美景。”

“那是什麼人?”紀雙雙問。

耿諾的俊臉上生了笑意,優雅如音,那是他的招牌,“我的仇家太多了,若要一一上心還了得?”他雲淡風清的道,“你剛剛在哭?真難得,薛楓那小子捨得你流淚?真是奇哉。”

紀雙雙面色灰白,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裡?”

耿諾說,“我回京城覆命,你呢?你又怎麼會在這裡?薛楓那小子呢?你在這正好,他一定也在吧,我有事找他商量,也省得再跑楓華居了。”

問題的本身便極其惱人。

答案自是在於兜轉的找尋。

“爵爺到!”

玉冠束髮,一襲白衣錦袍,衣襟下沿著右腰側綴著一朵梅花長紋,腰間別著一根鏤著黑線,紋著白邊的獅頭腰帶,這身裝束穿在來人的身上,透著一種分外的協調與美感。

進來的男子是當朝的爵爺,耿諾。

耿諾的相貌向來給人驚豔,“耶律媚容向朕求的婚事,朕已答應,不得更改。”軟榻上的萬泓換了一個姿勢,微微撐起身子,“況且,若不是赫凡,耶律媚容或還在生死邊緣徘徊,這段姻緣得以修成正果想來也是一段可供後人記錄的佳話。你有何異議?”

“臣沒有任何異議。”此刻,耿諾面無波瀾,“臣是想請聖上賜婚。”

“賜婚?”又是賜婚?近來,好事似乎挺多,萬泓笑道,“哦?你倒說說。”

“是臣與溫思璇的婚事。”耿諾說,“臣希望能同赫凡與耶律媚容同一日操辦。”

萬泓的面色頓沉,耳朵隱隱作痛,“你知道自己請的是什麼嗎?朕不想解除你與溫思璇的指腹為婚,你請朕解除,不犧遞上溫洛鋒通敵叛國,連誅九族的證據。朕要解除你與溫思璇的指腹為婚,你請朕賜婚,耿諾,你好大的膽子,就是偏要同朕唱反調,是不?”

“臣不敢。”耿諾從來都帶笑的俊臉蒙上一層陰影,清朗的聲音斂沉,“聖上誤會了,臣遞上溫洛鋒通敵叛國,連誅九族的證據完全與溫思璇無關,更是從未有過要同她解除婚約的想法,請聖上明鑑成全。”

萬泓有感而發,嘆了一口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