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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姜沉魚摩擦著棋子,緩緩道:“當夫人第一步走天元時,我吃了一驚。因為很少有人那樣開局,通常來說,敢天元開局的棋手,要不就膽子極大,要不,就是棋藝極高。所以,我不敢鬆懈,小心翼翼,但這一路走下來,卻發現……”

杜鵑含笑將她的話接了下去:“卻發現我的棋藝也不過如此,也許連三流棋手都不如,對不對?”

姜沉魚用沉默代表了承認。

“既然如此,你更無需害怕了不是麼?因為,這局棋你贏定了。”

姜沉魚垂下眼睛,低聲問:“夫人棋藝平平,為什麼卻要約我對弈?”

杜鵑掩唇而笑:“難道姑娘沒聽過越是臭手才越熱衷找人下棋麼?”

“如果是別人,也許如此,但是夫人……”姜沉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下去,“在來此之前,我看見了夫人所種的那些花,就在想,如果不是至聰至慧、至強至傲之人,是種不出那些花的。”

杜鵑打了個哈哈:“你說聰慧也就罷了,但種種花而已,哪談的上傲不傲、強不強的?”

“我所說的傲和強,是指知道自己的特長所在,並且將該特長展示給他人知曉,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驕傲剛強的表現。恕我直言,夫人的眼睛不方便,若換了常人,知道自己有所缺陷,不如別人,可能性格就會變得內向內斂怯懦自卑,就算能鼓起勇氣面對生活,也會比較‘安分守己’。夫人卻不同,偏要挑戰最高難度的花藝,而且,還做到了當世第一——故而從這方面看,夫人是那種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最好的性子——而這樣性子的夫人,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喜歡下棋,會下的不好。”

杜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垂著眼睛沒有回應。

姜沉魚將手中的棋子放回盒中,順便翻了翻其他的棋子,“而且,梅姨所捧出來的這套棋具也實在太新了一點。我相信,它使用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三。”

杜鵑唇角拉出一道弧線,似笑非笑道:“你猜對了。加上這次,這是我第二次使用這副棋。”

“那麼上一次?”姜沉魚含蓄的將音拖長。杜鵑果然接了下去,“今天早上,我讓人從集市上買的棋具,拆封後請人現教的基本規則。”

姜沉魚心頭頓時為之一驚——這竟然是她第二次下棋!!!原本覺得此人棋藝不過爾爾,但得知真相後,情況立轉。捫心自問,換了自己,是否能在第二次下棋時就有如此章法,答案也是不能。而杜鵑卻做到了,看來她的聰慧,遠在自己之上啊……

她心頭震撼,因此聲音就有點發顫:“你為什麼要現學下棋?”

杜鵑回答的很快:“因為我聽說你會下棋。”

姜沉魚卻越發不解:“為什麼我會下棋你就要學?”

杜鵑臉上露出一種很複雜的表情,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抬起頭來,正對著姜沉魚的方向,用一種很凝重的聲音緩緩道:“因為我想借機認識你。姜沉魚,我想認識你,已經……很久很久了。”

姜沉魚徹徹底底呆住。

“示警?誰向我們示警?為什麼要示警?”薛採追問道。

姬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邊拿起毛筆開始飛快的在信箋上書寫,一邊反問道:“再考考你,現在已經確信我們有危險,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

“分析己身強弱項,尋求自保之法。”

“那麼,我們最強的是什麼?”

薛採的眼瞳閃了幾下:“大將軍潘方。”

姬嬰笑笑。

薛採轉身道:“我這就去找他!有他和朱龍在,就算來十七八個刺客也不用畏懼!”

姬嬰沒有攔阻,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往外衝,但薛採的手指剛觸及門把,就突然停下,“不對!”

姬嬰挑眉。

“不對……”薛採的手開始發抖,再轉身時,表情有些驚魂未定,“對我們來說,最強有力的保護傘就是潘方——這一點,我們能想的到,敵人又怎會想不到。因此,如果有人想要對付我們的話,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除掉潘方,斷掉我們的臂膀。我若此刻去找潘方,恐怕會陷入更不堪的境地。”

姬嬰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一分,直到此時,眼底才流露出讚許之色。

“所以,這個時候找潘方已經沒有用了,估計他現在自身都難保。那麼應該找誰呢?難道是……江晚衣?”

姬嬰還是不表態,靜靜地看著他。

薛採想了想,又搖頭:“他也不行。他醫術高超,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