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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已將紅鳩放入珠中,關鍵時刻只要用牙咬碎吃下,入口即死。”

昭尹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開口道:“把你的長相守解下來。”

姜沉魚一怔。

昭尹道:“一名藥女,是不可能戴著這樣一隻耳環的。”

姜沉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耳環解下。田九就用那顆小珍珠換下了長相守,再將耳環還給她。

昭尹一邊看著她戴上新耳環,一邊滿意地點頭道:“這樣就行了。即使你不幸被擒手腳被縛,只需輕輕側臉,便可咬住此珠。”

姜沉魚試了一下,果然很輕易就能咬到垂在左肩上的珠子。其實她原本想的是參照父親所培訓的那批暗衛,將毒藥藏在牙內,但是很明顯,昭尹的這種方法更安全也更隱蔽。誰會想到,要去注意一個女俘虜的耳環呢?

一念至此,姜沉魚收回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開啟盒蓋,被卸下去的長相守就靜靜地躺在錦鍛上,熒熒生光。她摸著圓潤的凸起表面,手指開始微微發顫,在御書房內硬是被壓抑下去的情緒,在這一刻,排山倒海般湧躥出來,無力可抗,更無處可逃。

此去程國,萬水千山,前程未卜,而她所接到的任務又是那般艱難,若不成功,便只有一死。因為,昭尹絕對不會讓人知道派往敵國的間諜,竟然會是他的妃子。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自己此番離開,便再也再也回不來……

回不來了,帝都。

回不來了,圖璧。

回不來了,長相守。

姜沉魚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個不停,但腳步卻依舊堅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一處宮門前。

宮門尚未落栓,半掩半開,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裡面的屋子還亮著燈,一個熟悉的投影映在窗紙上,很輕易地點綴了她的眼睛。

她在門外默默地站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伸出腳,邁過門檻。

兩名宮人正說著話從內屋走出來,看見她,俱是一呆。“淑妃娘娘?”

其中一名連忙放下手裡的物什,迎了過去:“娘娘這麼晚了怎麼會來?”

她的目光膠凝在窗上的剪影上,“我想見姐姐。”

兩名宮人對望一眼,帶著古怪的神情進去稟報了,窗紙上,但見那剪影將頭一側,說了些什麼。然後一名宮人匆匆出來道:“貴人已經睡了,淑妃娘娘有什麼事明兒個再來吧。這都這麼晚了,我們也要落栓了。”

姜沉魚一種很平靜的聲音道:“告訴姐姐,她若不見,我便不走。”

宮人為難,躊躇了一會兒,轉身又進了屋。

窗上的剪影變得激動,揮手、走動,轉入死角,再也看不見。

夜風習習涼,姜沉魚站在嘉寧宮的庭院裡,看著光禿禿的臘梅樹,想起就在不久之前,她來這裡時,上面還盛開著鵝黃色的花朵,而今已全部凋零了。要想再睹盛景,只能等來年。

來年,它肯定會再開,但是自己能不能看的到,就是個未知數了……

門簾再度掀起,宮人走出來道:“貴人有請娘娘。”

姜沉魚進屋,暖暖的香氣立刻籠過來,與屋外的冷風,簡直天壤之別,恍若兩個世界。進入內室,只見牙床的幔帳已經放下,依稀可見姜畫月擁被而臥,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宮人們紛紛退了出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蠟燭偶爾蹦竄出一兩朵燭花,呲呲聲響。

姜沉魚站在離牙床五步遠的地方,望著幔帳裡的身影,像隔著一條銀河那麼遙遠。

拜父親的專一所賜,她和畫月,還有大哥孝成都是一母所生,因此,從小感情就特別好。在僕婢如雲的丞相府內,長她三歲的畫月總是親自為她梳頭穿衣,不讓其他嬤嬤動手。

在草長鷹飛的三月會帶她去踏青;

在百卉齊放的四月會帶她去賞花;

在新荷初開的五月會帶她去遊湖;

在焦金爍石的八月會帶她去避暑;

在滴水成冰的十二月會夜起幫她蓋被……

畫月之於她,是姐姐,是閨友,亦是第二個母親。因此,三年前聖旨下來要畫月入宮時,十二歲的她哭紅了眼睛,臨行那日牽住畫月的袖子,不肯鬆開。

於是畫月對她笑,摸著她的頭道:“傻丫頭,哭什麼?我可是進宮去享福的啊!要做,就得做人上人;要嫁,就得嫁帝王妻,這樣才不枉生一世嘛。像你姐姐我這樣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宮才配成為我的歸所啊。而且,你放心,我絕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