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想必解決不了的事情還不多。你看,這是什麼?”說罷,就將手裡的一張紙遞給杜若錦,杜若錦接過來一看,原來竟是秦冠西寫給高良辰的休書。
杜若錦看完了後,便遞給了高良辰,高良辰差點又哭出聲來,杜若錦沒好氣道,“為什麼只允許男人給女人寫休書,難道就不能女人給男人寫休書嗎?憑什麼女人就要逆來順受?”
高紙渲望著她,淡淡說道,“如果你想那麼做,那麼最支援你的人,你猜會是誰?”
杜若錦聽見高紙渲的話,生怕高紙渲再往下說下去,讓高良辰察覺出任何端倪來,正待岔開話題,卻發現高紙渲早已別過頭,沒有再朝杜若錦看過來。
那背影分明是帶了若干的寂寞,否則那寥落的身影怎麼會如此悽然?
那身影分明是帶了諸多的隱忍,否則那孤單的背影怎麼會如此悲愴?
或許,誰都有不能自主的時候,不是想要將深情藏起嗎?傾心而出的感情,怎麼能輕易就能藏起?那情不自禁的流露,才是最令人回味和感動的……
高紙渲,可是你我終究是一條不歸路,是你能將使命放下決然與我在一起?還是我能棄安然隨你一起浪跡天涯?
這般想著,心裡似是有淚流過,酸酸澀澀的,眼睛裡的溼潤最終在苦笑中消失殆盡,別了,別了……
高良辰還拿著那紙休書,似是不甘那般羞辱,杜若錦緩了心情,百般勸慰,才叫高良辰絕了自盡的念頭。
高紙渲轉過身,狀似輕鬆地說道,“既然事情料理妥當,我們現在帶大姐回家吧。”說完,又加了一句,“連夜便走……”
杜若錦看得出,高紙渲說得很輕鬆,可是必定是藏著極大的風險,否則也不一定便急著連夜上路,於是也緊忙說道,“好,我去跟阮真告別,我們馬上啟程,早一點回高家,早一點安心。”
杜若錦與阮真辭別,阮真叫人備好馬車,杜若錦為恐秦家尋蔣家的麻煩,堅持不肯坐阮真備好的馬車,阮真沒有辦法,又只好叫人去街上僱了一輛馬車,幾人隨即離去。
已是深夜,那車伕似是驚怕,不敢將馬車再往前趕,高紙渲讓他在一邊坐著,自己駕了馬車,絕塵而去。
杜若錦在車廂裡,猶未入睡,身旁的高良辰似是不能承受今日的變故,低頭垂淚許久睡了過去。
杜若錦時而撩起車廂,看看外面,漆黑一片。杜若錦卻沒有絲毫的懼怕,這究竟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駕著馬車的那個人是他嗎?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直到馬兒受不住累,終於慢下速度來的時候,高紙渲勒緊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
杜若錦看高良辰還在熟睡,便小心翼翼從她身邊過去,下了馬車想透透氣。
高紙渲倚在一棵樹上,明知杜若錦便在身邊,也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杜若錦苦笑,高紙渲,你究竟想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我?
是前日的客氣溫和?還是昨日的刻意迴避?還是如今日這般,將自己視作空氣?
如果你不肯面對自己真實的感情,這一切始終還是會有一天爆發出來,這種痛苦究竟要延續到什麼時候?
杜若錦心想,或許自己該助他斬斷對自己的情絲,於是輕輕吐露道,“三弟,其實,你也是時候娶一門親事了……”
高紙渲迴轉過頭,笑了一下,望著杜若錦久久不語,最後,才說了一句,“二嫂如果真的關心紙渲的親事,不如就給紙渲尋覓個知心知意的女子吧。”
杜若錦脫口而道,“好。”
說完,便發現高紙渲定定望著自己,那眼神似是要將自己牢牢捆住一般,杜若錦咬了咬嘴唇,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多麼愚蠢的話。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清醒為何
杜若錦乾笑了幾聲,彷彿是自嘲般說道,“三弟這樣的人才,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喜歡的,哪裡便需要我來做媒?”
說完,看到高紙渲的眼神越發深沉起來,那一襲白衣隨風飄逸,腰間掛著環佩叮咚作響,沉聲說道,“你一定要跟我討論感情的事情嗎?”
杜若錦怔住,低聲辯道,“我……”
未等話音落下,便聽見高紙渲逼近開來,說道,“你是在心虛嗎?心虛自己不能勇敢面對感情?還是愧疚自己不能遵守諾言?”
杜若錦猛然一陣昏眩,低低說道,“是你,是你當初要離開我的……”
高紙渲黯然神傷,長舒一口氣仍舊緩不過心裡的鬱氣,禁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那聲音悲愴而悠長,令人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