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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訴你們蕭大公子,楓城蘇二回來了。讓他趕緊給小姨子準備晚飯。”

這下,連門內七個面無表情的守衛也齊刷刷轉過頭,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我瞪了那守衛一眼,“還不快去,我快餓死了。”

“是。”

我轉過身,摸摸馬兒的鬃毛,只當什麼都沒看見。

蕭家雖然明著暗著向織月樓示好,但為商之道只在一個“利”字。如今這是在雲天閣的地盤,蕭家多半不會為了我這個不值一提的妹妹得罪雲天閣。所以想要得到蕭家的庇護,除了利誘,就是威逼。他蕭家一向標榜自己仁義,想必不會對親自找上門來的血親坐視不管吧。若是我這個姐夫多年不見定力見長,我少不得要找幾個說書先生傾訴傾訴。

“妹妹!”

沒想到蘇芷會親自出來,我忙用塗了辣椒粉的小指一抹眼睛,然後慢慢轉過身去,“。。。。。。姐姐。”

山莊內沿湖建了數座亭臺,正值春末夏初,亭臺之間百花爭豔,萬紫千紅。蘇芷執了我的手,一路前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從我七歲起我們就很少有過如此親暱的動作。

穿過亭臺,往往便望見正廳前站了一個人。青硯那次從紫雲山莊回來,向我繪聲繪色地形容了我這位姐夫。

“阿葉,你是沒有看見。那個蕭大公子的一條胳膊比我的大腿還粗,又矮又胖,整張臉一眼望去只有兩個黑點加一張嘴,鼻子都陷在肥肉裡,也不知道他怎麼沒被憋死。”他是沒被憋死,我卻因為這驚世駭俗的形容,差點被一口茶水活活嗆死。其實蕭羽凡也沒有青硯說得那麼醜陋,他笑起來很像彌勒佛,特別和藹可親。

“二姑娘,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二姑娘這個稱呼最初是清夜拿來取笑我的,後來就成了蕭羽凡對我的專用稱呼。當初他來楓城小住時,我們還組成了吃貨二人組,把楓城翻了個底朝天,各種大大小小的美食吃了個遍。後來我和清夜初到江南,還在蕭家暫住過。但清夜很快就帶著我離開,寧願風餐露宿也絕口不再提蕭家。

如果說這些年來,我自願或者被迫學會了許多東西,那麼其中有一件不得不提,就是深得蕭大公子真傳的——笑裡藏刀。我攢出一個半真半假的笑容,“當然想,姐夫。”想必蘇芷並不瞭解我和蕭羽凡的淵源,所以有必要先喊一聲姐夫表明態度。

蘇芷果然衝我一笑,重新拉起我的手,”吃飯吃飯,趕緊進去吃飯。”

蕭氏家族人丁興旺,但常年分駐全國各地,所以晚飯只有我們三人。入席之後,我放眼幾十道菜,實在無從下手。拉了拉蘇芷的衣角,“姐姐,有沒有素菜?”

蕭羽凡聞聲望過來,“怎麼,不合口味嗎?”

我尷尬一笑,“為了替清夜祈福,我已吃齋多年。”

說出這樣肉麻的話,我自己先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一地。其實最初素食的原因很簡單——沒肉吃。雖然落谷多得是飛禽走獸,但作為一個摔斷腿的人,沒被它們吃掉已經是萬幸,哪裡還敢反咬一口。在師父的竹樓勉強度過了冬天,久而久之便習慣了野菜和薯類。出谷之後才發現自己再也聞不得葷腥,想想也罷,一來是為清夜祈福,二來自己註定殺孽過重,就當是謝罪了。

蘇芷微微一愣,蕭羽凡倒反應不慢,隨即大手一揮,“把菜都撤了,趕緊準備一桌全素齋來。”

除了最開始為驗明正身而交代了為落聲所救的經過之外,整頓飯下來我幾乎沒有撈到任何說話的機會。蘇芷絮絮叨叨地說著小時候的事情,蕭羽凡則一個勁地與我分享他這些年來的美食心得。

蘇芷從踩影子一路追憶到跳房子,一臉神往。趁著她發呆的間隙,我見縫插針,“師父不日便會啟程趕回織月樓。姐姐姐夫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汀花小築,畢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想。。。。。。”

蘇芷突然夾了一大筷子菜給我,“姐姐記得阿葉小時候最喜歡娃娃菜了,是不是?”

我僵硬地點點頭,“難得姐姐還記得。”她記得個鬼,我最不喜歡的菜才是娃娃菜。而且,她夾的分明是芹菜。。。。。。

在蕭羽凡介紹完一道清蒸河豚之後,我好不容易插嘴道,“姐夫不是最喜歡蘭花嗎?師父的那株大屯麒麟,今年是第一年開花。如果姐姐姐夫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去那裡坐坐,反正師父的汀花小築離這兒。。。。。。”

相較於蘇芷拙劣地轉移話題,蕭羽凡很自然地接過我的話,“說到蘭花,已故的陸老先生倒是培植蘭花的行家。可惜。。。。。。哎。。。。。。可惜呀。。。。。。”他連說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