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成立即雙目赤紅,嘶聲道:“畜牲!你……你竟然謀刺了皇帝陛下,我……我……”他本來差不多已經力盡,這時陡聞此事,禁不住氣血上湧,喉嚨口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陳偉傑見到祖父的樣子,心中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向後退了幾步,在祖父長年累月的積威下,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這時唐禮年長嘆一聲,平靜地說道:“這次事件是不是黃典策劃的?唉……我早該想到是他了……管非前來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當時如果早作防範,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陳偉傑道:“管非前來告訴你?哼哼,餘康那夥人遲早都得死,那個管非也活不久了!”
“畜牲!你給我跪下,我今天就要執行家法,斃了你這個不肖子孫!”陳大成嘶吼道。
陳偉傑心中一顫,又退後兩步,道:“你……你還當是以前嗎?告訴你,時代變了,你們一群人主宰帝國的時代已經結束,帝國被你們搞得民不聊生,貧富相差懸殊,我們要改革這個世界,要把貴族寄生蟲徹底打垮!把大世家全部摧毀!”
陳大成又噴了口血,道:“你有能力嗎?難道我就不想?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就夢想這麼幹,可現實又如何?還不是被這個世界同化!我都改變不了,你還想改變?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陳偉傑聽到祖父又說他人不人、鬼不鬼,心中的怨恨不可遏制,臉上出現歇斯底里的神情,尖聲叫道:“我人不人、鬼不鬼?還不是你害的,這些年我受夠了!我受夠了!我受夠了!我受夠了……”
他發狂般的一揮掌,一道粗大的真氣破體而出,正中陳大成胸口,陳大成被打得飛了起來,口中鮮血連連噴出。
包圍著的憲兵們不覺向前走了幾步,以防他們兔脫。這些憲兵大多數也出身貧苦,沒辦法才來當兵的,在中都城貴族又多,平時受夠了貴族老爺的氣,見到陳偉傑要實行改革的心胸抱負,不覺對他心生敬意。本來他們見到長官要謀反,還心中慌亂不堪,這時卻堅定了跟隨陳偉傑的決心。
唐禮年忽然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死!唉……人生匆匆百八十年,世事無常呀……”他陡然逆運真氣,轟的一聲血肉橫飛,強大的衝擊波向四面發散出去,血肉變成了細胞,細胞還原成了分子,分子還原成了原子……
一些修為較低計程車兵被衝翻在地,場面一片混亂,而唐禮年已經化作了基本粒子,什麼都沒留下。
陳大成本已不支的身軀又受此重擊,攤在地上,雙目無光,乾癟的嘴唇動了動,陳偉傑小心翼翼走到祖父身邊,看著他剎那間老了不知多少歲的臉龐,心中不覺無限感慨,剛才的歇斯底里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不忍之色。
“小杰……你是不是受小情唆使的?”陳大成勉強說出這些話。他此時已經進入迴光返照階段,腦子忽然清醒過來。
“為什麼我要受她唆使?”陳偉傑不服氣地說道。
“依你的個性……你是不敢做這些事情的……”陳大成斷斷續續說道。
“胡說!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你到死了也瞧不起我!”陳偉傑憤慨地說道。
“咳……咳咳,爺爺不是瞧不起你……咳……你本來就是這樣……”陳大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頭一歪,走遠了。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陳偉傑嘶聲狂喊,蹲下身體,死命地搖著陳大成的屍身,希望爺爺能聽到他的吶喊,可惜陳大成永遠聽不到了。
搖了一會兒,陳偉傑停下手來,兩眼空洞地望著爺爺,就這麼蹲在新月星的柔和光線中,好久好久……
“唐禮年與那個老不死的都走了嗎?”陳曉情拿著何奎遞給她的傳國玉璽看了看,隨手丟給黃典,平靜地問何奎道。
“稟告長公主殿下,那兩位都已經歸天了。”何奎恭敬地說道。
陳曉情聞言愣了愣,心中湧起一絲傷感,陳大成儘管強迫她嫁給餘康,但小時候還是對她不錯,她自小就比哥哥討人喜歡,又聰慧可人,憑良心說陳大成還是很喜歡這個孫女的。
眼光黯淡了一會兒後,她吩咐道:“你等會兒去下令厚葬那個死老頭子,還有,等一會兒帶人跟我去陳府,要是有誰不服,你馬上指揮屬下殺了那些該死的人。”
何奎點了點頭。
陳曉情又遲疑道:“那個……我家那個死老頭子是如何……”
何奎急忙道:“他們功夫高超,他與唐相爺都殺出重圍到了宮牆外,然後被陳司令帶領憲兵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