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欣,你下午沒課嗎?”以初問。
“拆橋拆得真快。”以欣咕噥,瞄以華一眼,“人家下逐客令啦,還不走?在這當電燈泡?”
“大哥。”以華向以初示個要和他私下說話的眼色。
“你休息一下,恩慈,我送他們出去。”
章筠點點頭。“謝謝你,以欣。”
“小事一件,不必客氣。”
以欣匆匆跟著她兩個哥哥出去,要聽他們說些什麼悄悄話。
“我今天去了醫院。”以華說。
以初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皺皺眉。“做什麼?”
以華聳聳肩。“好奇。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你懷孕了?”以欣戲謔道。
以華瞪她一眼。“你才要臨盆了呢。”
“哈,我要是當了未婚媽媽,你未見得光彩到哪去。”
“哎,你們倆有完沒完?以華,你還嫌情況不夠複雜是不是?”
“大哥,裝迷糊要有個限度,何況我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幾天前撞得頭破血流那個傢伙,快要出院了,聽醫院裡的人說,沒見過手術和縫合傷口技巧那麼神妙的。”
“以華……”
“還有,大哥,我去了病房,那個人很得意的讓我看他頭上的縫合傷口。他那副炫耀的模樣,好像那是他自己的傑作。”
“他的傷口到底怎樣嘛!”以欣催促道。
“簡直看不出來動過手術。”以華看著以初說完他帶來的訊息。而且我還聽說他手術時幾乎沒失多少血。大哥你明白這是表示什麼吧?“
“裡面的恩慈,或不管她叫什麼,她不是我們的嫂子。”
以欣答,語氣遺憾。
“這表示,”以初沉著地說,“那個人身體很健康,復原得很快,這事和恩慈沒有關係。”
“大哥……”以欣和以華同時叫道。
“這事到此為止。以華,我不要你向恩慈提你今天去醫院的事。她的恢復狀況每天都在改善,有些你們也親眼看見的。我相信她會越來越好,或者不需要太久,她就會記起一切。”
以初反身進屋去了。
“你為什麼這麼急於證明她不是恩慈?”以欣質問以華。
“用得著我來證明嗎?”以華悻悻道,“你是白痴兼聾子是不是?她連公車都不知道。”
“又如何?恩慈以前出門都自己開車,她不懂坐公車要投多少錢,不代表她是外星人。”
“她不是,你才是外星人。搞不清狀況!”以華氣悶地走向他的車子。
“啊,你不但當我是白痴、聾子,還把我當瞎子啊?”以欣跟著他,坐上他的車。“我知道你擔心一旦她回去二三OO年,大哥的無限希望落了空,他就慘了。”
“哼,看在你還有一丁點腦子的份上,送你一程。”以華髮動引擎。“她來自所有一切都屬高科持的年代,她沒法習慣我們的生活和環境的。所以不是一旦,她是一定會回去。
而我必須在情形無法挽救之前,使大哥清醒過來。“
“我看已經無法挽救了。”以欣嘀咕。“大哥那麼固執,又那麼深愛恩慈,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你非要挖空心思斬斷他的希望,你不是要他的命嗎?”
“任他盲目下去,等她走了,他就會比較好嗎?什麼失而復得?”他瞪她。
“至少大哥如此深信不疑呀。而且你能否認她的確越來越多舉止像恩慈嗎?”
“本來我也很困惑,但今早去過醫院以後,我想到了,那是因為我們,尤其是大哥,為了幫她恢復那些屬於恩慈、根本和她無關的記憶,都對她說了太多恩慈如何如何,她不知不覺開始表現得像恩慈,是我們大家的錯。”
以欣想了想。“噫?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長你幾歲可不是虛長、白長的。”以華自得地撇撇嘴。
“如何?你是不是該和我同一陣線?”
“幹嘛?幫著你把她弄走?我才不幹!”
“幫我?你離我遠點吧。我說的是幫大哥。”
“怎麼幫?你有什麼主意?”
“找些證據,使大哥接受她不是恩慈,及她遲早必須回去的事實。只要他認清這一點,她走的時候,他即使仍會痛苦,起碼不會痛不欲生,因為他並不是再一次失去恩慈。”
“那麼,”以欣思索著,“我只要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到他家和恩慈膩在一塊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