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語氣之間居然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這不是一個妹妹對自己的兄長該有的態度,膽子那麼小的白筠卻像是完全習以為常了,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捧著托盤才要出去,推開房門,卻見即墨勳黑著一張臉已經大步進了院子。
“太子殿下!”白筠瞬間就慌了。
文馨公主也是跟著心頭一顫,手一抖,書卷就落在了地上。
說話間,即墨勳已經闖進了屋子裡。
他的身形高大,往門口一站,就已經將那裡的陽光遮住了,這屋子裡的溫度好像都跟著受了影響,突然就冷了下來。
文馨公主擰眉看著他,居然半天忘了反應。
即墨勳看一眼落在她腳邊的書卷,更是覺得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諷刺的冷冷道:“看了本宮的笑話,你倒是很愜意自在啊?還有心情在這裡看書?”
“我只是打發時間而已。”文馨公主道,這才反應過來,倉促的彎身將書本撿起來。
“打發時間?”即墨勳冷嗤一聲,舉步走過去,劈手過去,看那樣子,他似乎是要去搶奪文馨公主手中書本的,不曾想最後他卻是趁機連文馨公主的手也一起握在了掌中,緊靠在她面前,語氣曖昧不明道:“你無聊?怎麼不去找本宮?”
文馨公主只覺得手上都著了火,只急切的想要推開他。
可是對這個人,她是太害怕了,一時居然手腳發軟的完全動彈不得。
她面上神色惶恐,卻閃避著視線,不去和即墨勳對視。
即墨勳見他如此,唇角一勾,手上就勢發力,一把將她拽過來,貼靠在了懷裡。
文馨公主這才終於有了反應,驚慌失措的去推他,一面顫抖著低聲道:“這裡是北狄的天京。”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天京,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為的不就是躲我嗎?”即墨勳道,右手抓著她的手指不放,左手強行將那書卷拿走,遠遠的丟開了。
他臉上表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變得陰森且冷酷,近距離的逼視文馨公主的面孔,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文馨,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連招呼都不打的就敢瞞著我做決定。”
文馨公主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但應該是明知道抗拒不得,為了不叫自己變得過分狼狽,便只是逆來順受,咬著嘴唇沒吭聲。
可是即墨勳今天本來就正在氣頭上,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無從發洩,突然再度冷聲質問,“回答我!”
文馨公主被他吼的腦中嗡嗡作響。
她有點想哭,但心裡同時卻有一股無明業火瞬間攀升,幾乎是有些失控的,她突然就扭頭對上即墨勳的視線,針鋒相對的大聲道:“是陛下的聖旨叫我來的,你看不懂嗎?他是為了替你遮掩醜事,所以才要將我驅逐出境的。不是我要來北狄的,是他——是你那父皇要我來的!”
文馨公主奉旨出京的時候,即墨勳正在外公幹,是後來回京才知道被彭澤國主派遣來天京和親的人選是文馨公主的。
當時他就知道是這女人要擺脫他的手段,於是快馬加鞭,讓人變更了一起過來的文書,換掉了本來彭澤國主指定的使節,而是換成了他自己直接趕了來。
他當然知道那是彭澤國主的意思,否則就算文馨公主想這麼做,她一個被他抓在手掌心裡的女人能做什麼?
只是這件事上,他是憤怒非常,此刻又加上心情不好,爆發起來就相當驚人。
文馨公主的頂撞,更是極大的刺激到了他。
眼前這女人看著他眼神充滿了仇視和厭惡,想到他臨行前彭澤國主同他交代過的話,即墨勳就更是心裡冒火,忽而抬手捏住了文馨公主的下巴,調侃著冷笑道:“你真的看上殷淮那個小子了?以至於叫你不惜千里迢迢奔赴天京,也要甩了本宮,去做那小子的王妃?”
他下手的力道很大,幾乎要將文馨公主的下巴捏碎了。
“我說了,這是陛下的旨意,和我沒有關係。”文馨公主道。
“沒關係?”即墨勳根本就不相信,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埋首就要去吻她。
門口站著那名禮官,見狀趕緊就關了房門。
“即墨勳,你瘋了?這裡是北狄用來招待我們的驛館,你——”文馨公主尖叫道,戒備的趕拼過頭去。
“怕什麼?”即墨勳諷刺道,一下子沒能捉住她的唇瓣,就乾脆埋首在她耳後惡意的吐氣,“你怕被人看見,殷淮就不肯要你了?”
文馨公主羞窘的滿面通紅,忍無可忍甩了他一巴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