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族人可不會歡迎這孩子的降臨,未出世即遭詛咒,你何不乘機舍了這孩子,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孩子是無辜的!”冷寧泣不成聲,“求求你給他活下去的權利!我知道他也想活下去的!”
冷袂思索片刻,重新揚首時,眼中有著幽邈的冷光。
“你想要留下他,我便給他一個機會,但我不保證他必定存活,端看他自己的造化,若他活得下去,我便不殺他,但你若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你必須答應我,孩子生下後姓冷,認我為父,叫你姑姑,由我及姜夔負責教養他,你只能偶爾見見他。”
他冷笑道:“反正黎家的人也不要這孩子,瞧他祖母是如何處心積慮地想將咱們滅絕,既然如此,孩子是冷家的,與他黎家毫無關係。”
冷袂請來鬼穀神醫自冷寧腹中取出冷皓,這個只在母親腹中待了七個月的小傢伙,生命力果然頑強。在眾人注目中,他存活下來,並且逐日成長,甚至高過同齡的孩子。
冷袂自小便將他帶在身邊,不在的時候則由姜夔接手,冷寧可以親近他卻不許留他過夜,冷袂不要他對冷寧產生太大的依賴,冷寧惟一能做到的堅持便是將她與黎焰的訂情信物掛上這孩子的頸項。
幾年後,冷袂因與荊靖相識相戀,諦下鴛盟,最後帶了冷寧及冷月國族人渡海來到東籬島,連香藜也一併被帶到島上,幾年後他幫香藜見著良配,這姑娘也嫁作人婦離開冷寧身邊。
雖然冷袂一直希望妹妹能放棄黎焰,找個男人重新開始,但冷寧的固執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冷袂與荊婧成親後,他全心輔佐荊霽殺敵掠陣,逐步收復嘯海族,歷經幾年的時間終於完成海上冷月的霸權。
在冷皓五歲時,冷袂帶著小傢伙來到東籬島上離海較遠的山頭林子裡,冷皓自小敬父親如天神,至為仰慕,對於父親帶他遠行全心興奮。
“爹!咱們要上哪兒去呀?”
“皓兒今年幾歲了?”冷袂不答反問。
“皓兒五歲了!”小傢伙伸直五根手指頭,一臉神氣。
“五歲夠大了。”冷袂拍拍冷皓肩頭,“是該學點兒東西的時候了。”
“爹爹要救皓兒武功了嗎?”冷皓興奮得漲紅了臉。
冷袂不語,取下他扛在肩頭的東西,立在地上,那是個人形木樁,還用木頭做齊了手腳,頭上用著布巾做成臉譜還畫上五官。
木樁人身上寫了兩個宇,冷皓端詳了半天,終於洩氣承認,這兩個宇太艱深,他並不認得,奇怪的是,木樁人身上的第二個宇竟與他自小掛在身上的玉佩上刻的宇一模一樣。
“爹!這兩個是什麼字呀?”他嘟著嘴發問,著實不願讓父親因此認定他笨。
“黎焰。”冷袂緩緩念出這兩個字,眼底是冷冽的光,“你必須記牢這個大惡人的名字,他是咱們冷月國的對頭,就是他害得咱們族人險遭滅絕,凡冷月族人見著他都要殺他,值爹認為,這個最重要的任務還是該交由我的兒子來執行才對。”
“你放心!爹,”冷皓笑得燦爛,“皓兒不會令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殺了這個大惡人為族人復仇!”他發出誓語。
“很好,”冷袂拍拍他的肩頭,交給他兩把利刃,“你要記住,只要一見著這惡人,不要猶豫,不可手軟,你不用擔心,爹對他將會回應的招式已計算清楚,你只需依我教你的方法,加上他對你不會有戒心,”他眼中亮著冷光,“你只需將利刃刺出便會得手!”
冷袂在木樁人身上畫清楚穴道經脈,特別在心口附近畫上鮮豔紅點。
“就是這兒,你必須練熟,來日一見著黎焰便要將刀刺人此處,不可手軟,也不可以出半點兒差錯,知道了嗎?”
“爹,皓兒還有個問題。”冷皓託高胸前玉佩,“何以皓兒隨身帶著的這塊玉上也有個‘焰’字呢?”
“那是為了要提醒你千萬不可忘記這個仇家。”冷袂淡淡地解釋。
‘
冷皓點點頭,“皓兒知曉自己的重任了,我會全力練功,等待見著大惡人可以報仇的那一天到來。”
從那天開始,五年裡,冷袂覷著了空便會帶冷皓上山練功,除了擊殺木樁人外,冷袂又教他一些其他的武功,但仍以如何殺了這大惡人為主,冷皓認真學習等著手刃親仇。
所以在五年後的這個清晨,當冷皓一聽到眼前站著的正是他練功多年要殺的大惡人後,二話不說,探出匕首便刺人黎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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