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絃怦然厲鳴。
嵇釋眼尾瞟來:“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她抿緊櫻唇,面色隱現蒼白。
“看情形,你想到人選了。”嵇釋莞爾,“世上最擅詭算的三人,今朝遭遇詭局,不知史冊上將如何記述這三人悲劇?”
風過林梢,瀰漫來聲濤如泣,日陽漸西的影翳,浸透得三人間的空氣幽冷且陰鬱
扶襄一三五、焉知不是網中人(下)
“不會。”她遽然揚聲。
兩個男人皆怔。
“我曉得你指得是誰。的確,面對如此局面時,除了在此的三人,我能想到的有這番能量的也只有他一人。可是,絕對不可能是他。”
嵇釋略加沉吟,問:“因為你是他的王后?”
“怎樣都好。”她一步步倒行,“扶襄不打擾二位敘舊,姑且別過。”
不管是誰導演了這一幕,此處不宜久留,這時走恐怕已經晚了,但願阿粵及時發現異樣,率扶家軍前來迎接
“慢著。”一道悍影驀地欺近,“雖然此下連你也中了他人的計中計,但最初的設計者是你沒錯,既然引本家主前來,舍了遠道的客人自己退場可不是待客之道呢。”
扶襄含笑反詰:“閣下確定選擇扶襄做你的對手?那邊的越王陛下想必樂見你我兩敗俱傷。”
左丘無儔莫名地一惱:“你這是在做什麼?如果這場局的策劃者是冉愨,你已失了落腳之處”
“不是他。”她道。
他眯眸:“你這份自信從何而來?”
“同問。”嵇釋拋話。
“我不需要解釋我自信的來源。我只需告訴兩位,雖然冉愨身具最大的嫌疑,但與其無關就是與其無關,事實如此,不需要砌詞辯駁。”
“講得好,講得妙!”
三人側首尋聲。他們所處的羊公山主峰羊公峰,峰巖陡峻,樹高林密,是全山的至險之地,立於峰頭最高處的為羊公雕像,真如整座山嶺的主人般俯瞰群川。而適才聲音的起處,便是這位“羊公”。
石頭說話自是沒有可能,可能得是藏在石頭後的人。
左丘無儔冷勾唇角:“原王陛下來都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嘿”石像後畏畏縮縮探出一顆頭顱,“王后的信任委實太過美妙,冉某本想聽王后多說幾句,想不到一時沒忍住露了聲息,失策,失策,讓幾位見笑了!”
嵇釋負手旁觀,淡道:“閣下是在說此事與你無關?”
“無關,當然無關!莫說冉某沒有這個才能,饒是有,也不能將自己的王后給算計了進去唄。”說著說著,忍不住揚臂疾呼,“王后,朕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