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舫上的人聽著,你們負責落水的這兩人,不論生死,但是無論人屍,都要尋到。”
玉觀此時落了單,揮舞寶劍撥落一陣箭雨,回身見同伴皆亡,待要跳水時,這時于吉奔上前來,一劍直刺玉觀前胸。玉觀武藝本就遜於于吉,前面連番激戰,接著就是抵擋亂箭,此時體力不支,在於吉凌厲的攻擊下,只能左抵右擋,毫無還手之力。
姜述見這邊勝勢已定,轉身望向茶樓方向,見那邊岸上刀光劍影,淡淡的血腥味不時從那邊飄來。虎衛宮和親衛營的援軍,已經次第趕到,將那些刺客團團圍住。刺客雖然拼命廝殺,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其間又有琅琊宮高手趕到,戰局更呈一面倒的局面。
姜述轉過頭來,見玉觀面上黑巾已失,露出又黑又瘦的臉,外衣也被劍風盪開幾道口子,露出裡面的黃色軟甲。姜述眼中掠過一道冷芒,走到一名蜀山派弟子屍身面前,撕下此人外衣,認真辨認此人軟甲,雙眉擰成一個疙瘩,道:“這種軟甲並不多見,每件都是精品,應是長安武坊所出。”
典韋恨道:“主公,不如我們起兵,將長安小兒滅了。”
姜述並未說話,眼睛一眯,掠過一道精光,望了一眼靜靜躲在地上的甄婧,虎目落下兩滴清淚,冷冷的目光望向正在場中廝殺的玉觀。
王觀的劍已被于吉挑飛,手中的刀是從地上撿起來的,蜀山門並不擅長刀法,但這玉觀確實不凡,刀法摻上劍法,竟然虎虎生威,這種不拘一格的創新,已經具備一代宗師的風範。
即使姜述恨玉觀恨得要命,也不得不佩服,道:“此人若是再練十年,玉霄也未必勝過此人,你們兩人終生難望其項背。”
典韋、許褚都是戰場猛將,所習招式都是大開大闔,與江湖人近戰顯得粗糙些,但是兩人眼光不俗,玉觀玄之又玄的氣勢,兩人也能感悟到。若論武藝高低,無論典韋、許褚還是姜述,都不如玉觀。不過以姜述的年紀,只要勤學苦練,終有一日會邁入大成境界,玉觀在這個年紀絕沒有姜述如今的武功修為。
許褚、典韋有自知之明,也未辯駁,承認武藝確實不如玉觀。
于吉現在去了顧慮,武藝發揮得淋漓盡致,很快就將局面徹底控制,于吉的劍挑走玉觀手中的刀,劍尖頂在玉觀咽喉上,道:“你是玉霄什麼人?”
玉觀冷笑一聲,臉上並無懼色,道:“我們人少勢單,若是人手再多些,局面就不是現在這樣。”話音剛落,玉觀將脖子往劍鋒上一撞,當場身死。
現場一片寂然。
這時遊舫上的人打撈起一具屍體,另一人卻遍尋不到。姜述遙見齊隸領人趕了過來,對許褚說道:“仲康,你去通知齊隸,讓他處理此案,儘快審問口供,除了蜀山派,肯定還有其餘勢力參與。********,一個也別放過。”
又對典韋說道:“惡來,落水者少了一人,別讓他跑了。”
姜述看附近一片狼籍,面沉如水,回到湖心亭,抱起甄婧往門口走出。
姜述身為手握權柄的權臣,不可能沒有仇人,一生不遇到刺殺也說不過去。若非甄婧意外身死,姜述即使遇險,也會坦然以待,不至於如此傷心。
于吉見許褚、典韋都有公務,招呼琅琊宮弟子上前,將姜述護在中心。
一行人走到大門口時,正好遇到甄家二管事甄揚匆匆進來,姜述黯然道:“報喪吧,二姑娘去了。”
甄揚看清姜述懷裡的甄婧遺體,悲從心裡,哭倒在地。姜述眼中也蘊著淚,又道:“二姑娘是救我而死,她的靈堂設在我府上,名份與姜兒、宓兒一樣,都是我的平妻。”
姜述回到府上時,早有人回來通知,院中已經設好靈堂,還準備好了一口上好棺材,萬年公主帶著諸妻皆趕了過來。甄姜、甄宓與甄婧姐妹同心,見狀早已哭絕於地。
姜述將甄婧抱到堂屋,讓婢女給她換上壽衣,親自抱她放在棺內。姜述這時面色很難看,環視一下諸妻,對萬年公主道:“你去趟宮內,為婧兒求道懿旨。婧兒生前沒有嫁進門來,現在為她補上。”
又謂甄姜姐妹道:“婧兒無後,宓兒為你二姐守靈。”
甄姜抹了一下眼淚,問道:“甄家是否設靈堂?”
姜述搖搖頭,道:“婧兒等於已經嫁了過來,所有喪事由姜家一力承辦,你將手頭事務交接一下,這些日子專門操持這事。”
就在這時,齊隸進了院子,先去靈前拜了一下,附在姜述耳邊說了幾句。姜述眉頭一皺,道:“去書房說。”
到了書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