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國祀絕於己手,禁不住老淚縱橫,哽咽道:“我自登上王位以來,勵精圖治,兢兢業業,沒想到竟成了亡國之君。”
闡於揚說完,默然良久,道:“非達裡期,你起草降書,康居粟特國舉國而降。”
八月二十一日凌晨,康居粟特王闡於揚出城獻降,康居粟特全境正式歸於漢境,新建一郡,定名康郡,歸西州管轄。馬超部奉命駐紮康郡,負責康郡防務。
魏延部在西部休整一段日子,以新編康居粟特降兵為前鋒,主力繼續西上,攻打主力已被消滅的花刺子模。趙雲、呂布、黃忠、張遼四路兵馬,如同四支銳利的箭頭,由南到北,兵分二十餘路西進,所過之地,諸部落不提前歸降者,攻破後皆貶為奴。
康居粟特未滅國前,花刺子模派遣使者,分頭到安息、貴霜、奄蔡、堅昆四國遊說。安息等國皆密切關注這場戰事,因為畏懼大齊來犯,皆有出兵之意。正在四國緊鑼密鼓準備時,戰報陸續傳來,先是花刺子模主力與北匈奴人內訌,被大齊人包了餃子。繼而康居粟特王舉國而降的訊息傳來,然後是北匈奴連戰連敗的壞訊息。
在接連不斷的壞訊息影響下,先是堅昆貴族畏懼大齊兵威,擔心此事被大齊人獲知,藉機起兵前來攻伐,設計抓住堅昆王,送去大齊請罪,另立堅昆王弟為新王。接著,安息、貴霜、奄蔡三國接連發表公開宣告,稱大齊與康居粟特、北匈奴、花刺子模的戰事,本國中立。
九月初,康郡基本安頓下來,毋丘鳳舞來到康居粟特王城探親,見過父親毋丘儉以後,坦白與張靖相戀一事。毋丘儉並未表態,只是私下打探張靖情況。
張靖此時駐防康城(原康居粟特王城)西門,還不知毋丘鳳舞來到,這日坐在公房處理軍務,龔省帶著神秘的笑容進來,道:“四哥今日要請我們請大餐。”
張靖放下手頭的筆,笑道:“你的油水已經夠足,再吃大餐媳婦就不讓上床了。”
龔省笑眯眯地說道:“你若今日請我吃大餐,我可以幫你討個媳婦進門。”
張靖正欲答話,忽見門口閃出一道麗影,不由愣在那裡,揉了揉眼神,發現真是鳳舞,幾步邁上前去,望著鳳舞的麗容,道:“鳳舞,你怎麼來了?”
鳳舞眼中不覺已是落淚,唇邊卻浮起微笑,她也緊走幾步,什麼話也沒說,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無聲的擁抱,滾燙的淚水,胸腔中砰砰合拍的心跳,還有婚約無期的惶恐。這一切讓鳳舞有些暈眩,擔心只是夢境,害怕張靖從身邊飛走,閉上眼睛,不敢再次睜開。
良久,鳳舞望了望龔省,不由推了張靖一把,心情平復下來,擦乾眼角的淚水,笑道:“不希望我來嗎?”
張靖重將鳳舞攬在懷裡,深情地說道:“怎能不希望你來?”說完,感覺在軍營這樣纏綿不妥,鬆開鳳舞,轉向旁邊擠眉弄眼的龔省,道:“悟德今日替我處理公務,我帶鳳舞出去轉轉。”
張椿因功授了軍侯,張一安和張一全皆升為都伯,還是統領張靖親兵,兩人見張靖換了便裝,不好多帶士兵,只帶著四名親兵換上便衣,跟著張靖、鳳舞出了公房。
康城雖是異族風情,但因新下不久,來不及改造,街道狹窄,又髒又亂,鋪面比起內州商鋪差了許多。張靖見鳳舞情緒不高,道:“康城北邊有條河流,河面寬廣,兩岸自然風光甚美,不如我們泛舟河上,勝似誑這些爛街。”︽②miào︽②bi︽。*②閣︽②,
鳳舞聞言笑道:“好啊。”
此時正值秋日,張靖與鳳舞出城,來到河邊,尋到一名漁夫,給他些銀錢,說明最多租用半日,當下兩人蕩起雙槳,泛舟河上。張一安、張一全向上下游張望,沒有發現別的船隻,又不好跟隨兩人上船,便與親兵一道,策馬沿著河岸同行。
河道兩旁綠意尚盛,又值收穫季節,但百姓剛剛亡國,心理還未適應過來,雖然收成不錯,眼神中卻隱含憂慮。
鳳舞笑吟吟地看著張靖撐槳,忽然想到昨日與父親提及婚約之事,忍不住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張靖放下木槳,坐在鳳舞對面,道:“你父親會同意嗎?”
鳳舞認真地想了想,道:“父親喜怒不言於色,心中即使不悅,也不會說出口來。父親其實待我很好,一直希望我嫁個好人家。”說到這裡,見張靖在那深思,鳳舞又笑道:“父親也未說不願,這不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嗎?”
張靖方才在回思毋丘儉的為人,他自從軍以後,與毋丘儉雖處一軍,但他在中軍,毋丘儉是營將,獨領一營在外,一直沒有什麼交際。直至兵臨康城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