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爺子望著眼前的青年,心裡嘆了口氣,這個答案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還存有一絲希望而已,如今希望沒了,反而輕鬆了,也罷,每個人的命都不同。
他不會用自己的想法強制要求木沐去做什麼,今後的路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參與了,所以是好是壞都在木沐自己手裡,老人微微合起沉重的眼皮子。
“外公?”輕喚了一聲,木沐放下梳子,憂心忡忡的摸了摸老爺子的一頭白髮,用被子輕輕的蓋上仔細的掖好被角,放輕腳步走了出去,房門輕輕的帶上。
床上的老人臉上浮現一抹安詳的笑容,眼角有一滴液體順著深刻的細紋流進發絲之中。
給大傻子收拾了房間,讓張媽弄了一些吃的,木沐出去幫大傻子買了幾套新衣服,又給對方洗了澡,忙完了之後木沐上樓回了房間。
一聽到門鎖的聲音,豆沙就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門口動作熟練的掛在木沐身上,手腳並用,八爪魚的姿勢,絕對的佔有。
“豆沙,樂樂他或許只是鬧著玩,你嚇唬嚇唬他就成了,一家人別弄的生疏了。”木沐托起豆沙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關了門邊往房裡走邊說:“親戚裡也就表哥他們跟咱走的稍微近一點。”
豆沙嘴角一撇,有一搭沒一搭的哼哼。
木沐知道小屁孩聽進去了,也就不再重複。
“這個給你。”豆沙把枕頭底下的存摺放到木沐手中,眨眨眼笑了:“哥,生日快樂。”
“這什。。。。”木沐的目光在看到存摺上面的名字時瞬間變的呆滯,石化了幾秒,他黑著臉吼道:“木侑!”
豆沙捂住耳朵嚷嚷:“耳朵要聾了。”
“哪來的?”木沐拿存摺在豆沙頭上敲著,另一隻手拽住豆沙的胳膊阻止他逃跑,咬牙切齒道:“你揹著我在學校都幹什麼了?啊?”
豆沙舔舔唇上沾了的唾沫星子,他哥的味道。
“這上面的錢怎麼回事?”看著豆沙竟然在開小差,木沐滿腔的怒火再一次昇華,他扭住豆沙的耳朵一扯:“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
豆沙痛的吸氣,一個勁的往木沐懷裡靠,嘴上笑道:“我在聽你說。”
木沐氣的把他那雙小眼睛都用力瞪大了。
“存摺是我拿了你的身份證給姐,她帶我一起去銀行給你代辦的。”豆沙擲地有聲的說:“錢是我自己掙的。”
自己掙的?怎麼掙?一個小屁孩能掙這麼一大筆錢?木沐剛要出口教訓,就見豆沙齜牙笑了。
“咱以前存的那些錢我拿來買股票了。”豆沙慢悠悠的挑眉:“姐教我的。”
“以後我會一點點往這裡面存錢,哥,你只要負責花就好。”
“瘋了瘋了瘋了。”木沐拿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看著豆沙,機械的語無倫次,捏著手裡的存摺,連聲音都找不著了:“木侑,你。。。。。。。你。。。。你。。。你變了!”一想到對方有事瞞著他,木沐心裡就哇涼哇涼的,像是一桶冰水灌進去一樣。
“你替我開這個戶頭,又存了這麼一大筆錢,豆沙,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豆沙挺直腰桿,仰著頭頗為老成的吐出一句話:“哥,我得賺錢養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子這個角色,哎,沒法說,寫到這裡真心捨不得去掉,但是為了後面的情節需要又必須要這麼做。
第一卷結束了,第二卷其實可以單獨拿出來看,十年後………
物非人是,物是人非都有滴趕腳【其實窩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乃們闊以忽視
☆、31
烏雲密佈的天空顯的有些沉悶,將一座座冰涼的墓碑襯的越發蒼冷。
德安縣靠北的一個墓園裡,穿著菸灰色大衣的男人手持一束|黃|菊|微垂著頭走在墓碑相隔的小道上,黑框眼鏡擋住了男人那雙細小的眼睛,以及眼底蘊藏著的悲傷。
男人走到一座墓碑前,抬眼,眼眶的淚水如雨般落下:“外公,我來看你了。”
|黃|菊|被擺放在地上,男人蹲下來拿了帕子細細的擦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過去的往事開始一點點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1998年的冬天,老人在家昏倒,被送進醫院接受治療,從那以後家裡便不再有笑聲,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愁痛。
1999年,他高考失利,雙重的壓力和疲憊感讓他的人生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2002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別大,像是要把整片天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