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願意試試?”李明駿問道。烏都爾分開前面的人走出來,順手拿過三九式半自動步槍,先在手上掂量兩下,拉開槍栓,試了試,開了一槍,然後抬頭對副官說:“來吧。”
副官一言不發,順手扔出個罐頭盒,烏都爾抬手便是一槍,罐頭盒隨著槍聲飛走,副官毫不遲疑又連續扔出三個罐頭盒,烏都爾沒有半點遲疑,連發三槍,槍槍命中。可烏都爾還不滿意,對著還在天空亂飛的罐頭盒,又連續射擊,三個罐頭盒在空中亂蹦。
烏都爾提槍奔跑,邊跑看著天上的罐頭盒,又是連續三槍,三個罐頭盒又向上蹦出一截,烏都爾飛快竄上旁邊的裝甲車,舉槍又是三槍,三顆子彈在電光火石間追上三個罐頭盒,罐頭盒就像受驚的小鳥,猛地往上一跳。
“好!”“好!”周圍叫好聲轟然響起,連李明駿都驚呆了,這已經不是在射擊了,這樣的槍技,已經達到出神入畫的境地,猶如庖丁解牛般,神乎其神。
李明駿走到烏都爾面前:“願意當我的衛士嗎?”
烏都爾不知道衛士是什麼,不過能入伍當兵讓他感到高興,他咧著嘴笑起來,露出排潔白的牙齒。
聽到烏都爾可以參軍了,其他獵人們也一擁而上將李明駿圍起來,李明駿舉手示意讓他們安靜,然後對副官說:“都收下,先安排在警衛連,那個你,過來。”
李明駿伸手將那個警察叫到跟前,警察連忙跑過去:“報告長官,郎道寧前來報道,請長官下命令。”
“你的身份有些問題,根據戰區司令部的命令,所有在偽滿洲國擔任過職務的官員和警察,都必須接受審查,只有沒有人命的才能重新安排職務或參軍入伍,所以我現在不能收你。”
這個命令是在戰前便下達了,東北失陷已經十三年了,獨立建國也十多年了,除了滿洲國防軍外,還有大批官員警察,這些人中有些是鐵心為日本人效力,還有些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戰區司令部下令對這些人要實行甄別,那些有血債的將被追究責任。
“長官,我是本溪警察學校畢業的,去年才畢業,除了當警察外,沒有為日本人作過任何事,不信,您可以問問他們。”郎道寧急了,連忙為自己分辨。
李明駿沉默了下,他相信郎到寧的話不假,可是作為中國軍人,他內心潛在對這種為敵賣命的行為反感,不管是不是為了生活。
“長官,我是朝鮮族人,東北淪陷時,我才九歲,我叔父曾經參加過義勇軍,聽說戰死在鳳城,我當警察的唯一原因便是想參加抗日,因為只有當上警察才知道那些地方有抗聯。”郎道寧看出了李明駿的猶豫,他急切的為自己爭取機會。
“好吧,我收下你,不過話說在前面,如果你說了假話,將來別怪我翻臉無情。”
“謝謝長官!”郎道寧高興的舉手向李明駿行了個軍禮,轉身向正在發服裝的副官跑去,部隊攜帶的軍裝不多,不過這幾套還有。
李明駿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命令部隊集合準備出發,很快參謀長跑來報告,先頭團已經出發,李明駿告訴參謀長,讓先頭團不要太快,注意保持行軍距離。
上午八點,李明駿率部離開小鎮,向臨江前進,他沒有坐裝甲車,而是坐在吉普車上,他把副官趕到後面的吉普車上,讓烏都爾坐上他的吉普車。
山間清爽,李明駿將吉普車斗篷放下,自己帶著個墨鏡,頭上頂著個美式鋼盔,繫帶就這樣掉著,沿途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烏都爾。
就在李明駿率部向臨江出發前兩個小時,孫立人率領新一軍跨過了圖們江,踏上朝鮮土地,吉普車一駛過浮橋,孫立人便讓車在橋邊停下,他從車上跳下來,站在河岸上。
工兵團連夜搭起兩座浮橋,正在趕架第三座浮橋,新一軍全軍五萬四千人便要從這三座浮橋上進入朝鮮,在緬甸新一軍進行整編後,擴編了一個團的坦克部隊和一個裝甲團,全部裝備美式謝爾曼坦克和美式裝甲車,全軍還裝備了兩百輛美式道奇卡車,部隊全部換裝為美式軍裝,整個部隊看上去非常洋氣。
享受著徐徐江風,孫立人感到非常舒暢,即便在這個時候,他的軍裝依舊一絲不苟,這點上他與廖耀湘完全不同,這要是廖耀湘的話,軍裝肯定早已經解開了,脖子上的領帶也解開了。
坦克團正陸續透過浮橋,每二十米一輛坦克,謝爾曼坦克與t34不同的是,後面冒出來的煙霧更大,而步兵走的是另一條浮橋。
與孫震的擔心不同,孫立人對渡江沒有絲毫懷疑,他非常相信他的第一軍的戰鬥力,這支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