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昊錦耳邊,吐氣如蘭。位於眾人前列的壯實男子,一向恭謹的臉在看到淺墨的出現時,微微露出了詫異。
“慕福。”慕昊錦無奈照辦。“照著她的話做。”對著走上前的慕福吩咐道。
“爺,你——”慕福的臉黑了一大片,目露兇光。
“侯爺,看你家的下人——”淺墨的聲音微微高昂,看在一干侍衛眼裡倒象是跟侯爺撒嬌似的。淺墨可不知道慕昊錦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對外宣稱此次是來尋找失蹤的姬妾,所以在外人看來,倒真象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去找兩輛馬車來。”淺墨毫不在意慕福的態度,徑直吩咐道。果然是不叫的狗,咬起人來才叫可怕。
“你——”慕福在慕昊錦犀利的目光中不甘的收起不遜的態度,招來兩個身著盔甲計程車兵吩咐道:“還不快去找輛馬車。”
“是兩輛。”淺墨不理會慕福一臉的隱忍。
慕昊錦在眾人面前保持面色泰然,雖然奇怪於淺墨的要求,仍是示意慕福照辦。在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現實面前,倒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還不快去。”慕福朝兩個愣住的男子吼道。第一次看到自己尊貴的主子被人要挾,且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慕福心理憋著一股子怒火,卻無從發洩。
抱著夢漪的莫離雖然驚訝於淺墨的要求,卻只是面上閃過不解,倒也沒有追問。
不得不承認,慕候府的人果然訓練有素啊。不一會,兩輛做工精緻的雕花車廂就出現在淺墨的面前,兩匹並排的馬兒趾高氣揚。
淺墨扶持著慕昊錦輕輕的說道“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虛華’,就讓他們在此處守候一天。”接著稍微把身體貼近慕昊錦,戲謔道:“慕大管家,只好勞煩你來駕車了。”
慕昊錦壓下心口的氣悶,揚聲道:“我與愛妾要到處遊玩一番,你等在此侯著吧。仔細給我看著這個院落,不要讓人進出。”幾個隱約的曖昧的眼神讓淺墨暗自好笑。
淺墨不清楚的是,慕昊錦此次完全是作繭自縛,他把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分,演得太到位了。反而沒人懷疑,只覺得英明的慕侯爺此刻一番遊玩不過是為博紅顏一笑。
踏上馬車,淺墨輕輕推開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慕昊錦。招來莫離,“你帶著夢漪駕車跟在後面。”“我不要——”莫離的嚷嚷在淺墨冷冷的注視下銷聲匿跡。
一步三回頭的莫離抱著夢漪不情願的走向後面的馬車。
察覺到慕福若有所思的神情,淺墨槌了槌被慕昊錦免費倚了半天而疲勞不堪的胳膊,轉身走進馬車。留下一陣淡淡馨香,和輕輕的嘆息。
“不要拿你主子的命冒險。”慕福的耳邊還幽幽回想起薄涼的警告。止不住一個冷戰,慕福心一跳,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如鬼魅般洞悉人心。
“向北到寮城。”隔著厚厚的廂門,慕福聽見慕昊錦有些虛弱的聲音。
“駕——”粗厚的吆喝聲伴隨著賓士的馬兒快速穿過的平坦的青石路,一路向城外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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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淺墨遺忘在小小院落中的凌闃然正緊握拳頭,死死的壓制心裡欲出籠的那頭象徵兇殘的猛獸。“淺墨,你竟敢如此待我,天涯海角,本王都不放過你。”充滿恨意的聲音盤踞在空中久久不散,驚飛了枝頭的翠羽,連門外久候的侍衛都一臉的惶恐。
“啪。”清脆的聲音,紅的快沁出血來的五個手指印,清晰的出現在奴兒白皙秀麗的臉頰上。
“爺——”白嫩的手捂住受傷的臉,未成語調,水眸婉轉,任你鐵石心腸也柔軟。
“本王最恨,自作主張的人。”冷酷的聲音自凌闃然的嘴裡蹦出。
“雲影。”隨著召喚,一個素衣男子從門後走了出來,恭敬的朝凌闃然一拜。
“不必多禮。”凌闃然瞬間回覆了冷靜自傲,“是什麼毒,居然讓你如此傷神?”暗自思量,雲影在院後觀察良久,卻沒有出現,必是沒有研究出破解自己身上毒藥的方法。
聽到凌闃然嘲弄的聲音,喚雲影的男子,一臉的羞愧:“王爺,這——”把手指探在凌闃然的脈搏上,沉默良久,幽然一嘆:“愧煞我也,恕臣愚鈍,閻羅神醫的毒果然是獨步天下。凝香丸本是解毒聖藥偏偏遇到此毒就完全融入其中成為該毒助力,想來慕侯爺也是服用了凝香丸,一時不察,動用真氣,才使得毒隨真氣在全身運轉。王爺只要不用真氣,應無大礙。”
是嗎?凌闃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