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半晌,吳嬡麗輕輕碰了我一下:“明,你生氣了?”
“生氣?我現在還有資格生氣嗎?”我歪過頭看了吳嬡麗一眼,我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消除我和吳嬡麗之間因時光產生的隔閡,還有那種讓我煩悶的陌生感,我想起了一句話:說不如做,做不如馬上做!去他媽的語言吧!我突然伸出手摟住吳嬡麗的腰,用力一拉,然後我翻身騎到吳嬡麗的身上,捧著她的頭就開始痛吻。
“不要!!”吳嬡麗大驚失色:“孩子在看……不要!”只是她的手卻違背了她的心,在她叫著‘不要’的同時,她的雙手卻環扣在我背上,用力把我拉向她的身體,直至我們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我陶醉在那久違的體香中不能自拔,不錯,是不能自拔……但別人來拔呢?我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拉扯我的頭髮,一偏頭,看到小傢伙委屈的眼神,我驚愕歸驚愕,父子天性還是讓我順著他的小力道慢慢把頭抬了起來,退到一邊。然後我眼看著小傢伙扒在我原來的位置上摟住吳嬡麗。
靠!豈有此理!我不加思索拎住小傢伙的後脖領,想把他拽起來,可是拽兩下都沒拽動。使勁拽呀?胡說!那是我兒子!拽出事情怎麼辦?所以,我只好走到一邊,在吳嬡麗忍俊不禁的笑聲中開始了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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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霞在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恢復得很快,其實我的心並不好受,可以用‘心急如焚’這四個字來形容,我真的想馬上知道李百業的下落!
不過蔡金霞這個女人喜歡多心,她和小刀她們不一樣,小刀幾人一直都陪在我身邊,生死與共、福禍同當,就算我做了什麼讓她們不理解的事,她們也會自然的往好處想。蔡金霞卻和我做了很長時間的仇敵,再加上我是一個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殘忍無情的人!她對我的感情沒有信心,對我們的將來也沒有信心!我和蔡金霞之間的隔閡遠比我和吳嬡麗之間的隔閡深重。
蔡金霞在和我見面的時候說過,她是一個活在我陰影下的女人!這句話對我的震動是非常大的,到現在也不能忘懷。往深裡想,蔡金霞是一個屈服在我淫威下的女人,說她愛我倒不如說她怕我!愛一個人是可以長久的,怕一個人能長久嗎?又愛又怕呢?
在我那些已經擁有或者將要擁有的女人裡,蔡金霞和我之間的感情無疑是最淺的!迡迡藝雖然叫我‘主人’,但她卻是我心中最忠誠的戰士,在小刀她們心目中也一樣。而蔡金霞在親熱的稱呼我‘明’的時候,她卻象一個女奴,不是我要她做女奴,是她的潛意識自己把自己當做女奴!
每當我閉目養神或者背對著蔡金霞的時候,我的天眼看到她望向我的眼神裡總是充滿了恐懼和卑服,愛意不能說沒有,但那點愛意往往淹沒在她眼中的恐懼之海里,消失不見。
“好點了沒?”我第一百七十一次對她說這句話。
“還行,謝謝你了。”蔡金霞第一百七十一次如是回答,蔡金霞回答我的時候總是笑盈盈的,那種笑容彷彿是在向世界宣告,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換句話說,她想讓我認為,得到我的關心的蔡金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對於蔡金霞這種巧妙的暗示,我基本都會滿足她。我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現在你的臉色很好,比昨天好多了。”接著我故意露出一種色眯眯的目光:“還有,你笑得很甜!真的!”
“討厭!!”蔡金霞臉色發紅:“明,你……你給我找兩個護理好不好?我不想再讓你……好羞人的!”
蔡金霞的胃壁穿孔,是不能吃東西的,日常全靠注射葡萄糖維持,所以她小解的次數非常多。原來我還找個護士給她插了根導管,可她總是抱怨說下面磨得生疼,我只好自己動手把管拔出來,至於小解嗎,我找容器接著好了。
蔡金霞開始死活不讓我接,後來到底沒弄過我,既然我拔導管的時候把一切該看到的都看到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遮蓋的。
“護理?她們能象我這麼盡心盡力嗎?”我輕聲回答她。
蔡金霞又是甜甜一笑,這一次是真心的。
我這麼伺候她就是為了快點讓她打消心結,不管怎麼說,她保住了我兒子,保住了李百業,這種恩義我必須要償還!
“張明,你不想知道李百業現在在哪裡嗎?你怎麼從來不問我?”蔡金霞的目光停留在我臉上。
我暗自鬆了口氣,總算談到正題了!“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你的傷重要!”我輕柔的說道:“乖,先別說話,等你的傷完全好了再說。”謊言是必要的!換句話說,人類的智慧能發展到今天這麼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