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上去討杯喜酒喝。”
盧峻熙和柳裴元忙在一旁笑道:“這個是自然的,到時候一定要重重的謝謝白家三爺。你可是她們母子的大恩人呢。幾次三番的化險為夷,都是靠著你的一雙妙手呢。”
白松音忙客氣了幾句,便拱手告辭。柳裴元便拉著他去外邊,又悄聲的說了幾句話。白松音連連點頭,應了幾個‘是’‘好’,方告辭出來,把手裡的藥箱交給隨身的小廝,由方孝耘相送出了柳家的大門。
方孝耘送白松音出門,陪著笑臉問道:“白三爺,我們家大小姐沒什麼大礙吧?”
白松音便嘆了口氣,說道:“胎兒動作過大,與尋常孩子不怎麼一樣,先服兩劑安胎的湯藥再說。”
“哦?”方孝耘立刻緊張的問道:“聽說昨晚有大夫給診過脈了,說是無礙的呀……”
白松音笑笑,說道:“這種事兒,怎麼好說的那麼絕對。縱然不受顛簸之苦,這懷孕的女人也是最嬌貴的,連平時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你又不是毛頭小子,這種事情還用問我?”
方孝耘忙點點頭,嘆道:“哎!希望老天保佑大小姐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白松音點點頭:“是啊。老天保佑吧。”
……
因為柳雪濤的‘忽感不適’,盧峻熙便沒敢再柳家多耽擱,匆匆忙忙的帶著柳雪濤回家。柳家的眾人在大小姐上車走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老爺的怒氣。一個個兒都大氣兒不敢喘的站在門口恭送大小姐。待那輛奢華的馬車拐過門前的街口不見了蹤影之後,方孝耘才帶著眾人回去。
這天,柳裴元飯都沒好好吃,見誰罵誰,好像柳家的每個下人都是害他寶貝女兒的仇敵一樣。安樹材更是倒黴,明明都說明白了事情不與他相關,柳裴元依然叫人把他關進了柴房去,還說一天不許給他飯吃。
盧峻熙和柳雪濤回家後,第一件事情便是讓林謙之把四狗送到了衙門裡去,反正也查不出來背後下黑手的人是誰了,盧峻熙索性把這火氣撒到了四狗的身上,讓林謙之直接告他個謀財害命。讓顧縣太爺看著辦。
之後,四狗被打了一頓送進了大牢,在大牢裡呆了半個月就被釋放了出來。
沒辦法,這混蛋雖然是謀財害命,但最終財沒有謀到,命也沒有害成,所以也不能問他個死罪。
四狗從牢裡出來之後天氣已經暖了起來。江南的二月已經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他出了牢房的門口,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中燦爛的驕陽,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方一瘸一拐的離開。
當晚,紹雲城叫花子們在城西關帝廟裡相聚。
廢舊的關帝廟大殿的頂上,青黑色的瓦礫中浮著一個墨色的身影,那人悄悄地掀開瓦片,透過雞蛋大小的窟窿往下看去,四狗被七八個老少叫花子圍在一起席地而坐,地上放著幾個油紙包著的烤雞,還有一罈子好酒,一群人便大吃大喝起來。
若不是他們衣衫襤褸又是常在縣城裡討飯吃的,還當是一群豪俠聚會呢。
黑衣人耐心的趴在屋頂上聽著下面的人胡侃了一頓,終於等到了這些人議論起了當日四狗被送去縣衙的事情。一個叫花子一邊喝酒一邊大著舌頭問道:“四哥,那天你不是都老實的招了麼?怎麼還被送去坐了這半月的大牢呢?”
四狗便嗨了一聲,罵道:“要不說那個盧峻熙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呢!他明明說只要老子說老實話就放過老子的,誰知道到頭來還是把老子送去了縣衙。到底是那位大恩人看事兒看的透徹。若不是他……恐怕老子這會兒還在縣衙大牢裡喂蟲子呢。哪兒還能跟你們在這裡喝酒?”
“喲!照您這麼說……四個您還真是遇到了貴人!”
“那是當然!”四狗得意的笑笑,又憤憤的罵道:“當時我就說凍貓子不是個好東西。你們偏生還都憐惜他,怎麼樣?當時若不是那個小王八蛋貪圖盧家的一天三頓飽飯,老子能受這麼大的罪麼?早就跟著恩人去京城混去了。”
“就是,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賣了自己的兄弟,就圖了個一天三頓的飽飯!如今他倒是有飯吃了,索性連咱們這些一起共患難的叔叔伯伯哥哥們都不要了。上次我從盧家大門口路過,還看見他穿了一身沒有補丁的青布短衫,抱著個大掃帚在那兒掃地呢。見了我,聲兒都不吭一聲。孃的,老子當時也被他害的吹了一夜的冷風。若不是如今怕著盧家的勢力,非上去抽他倆耳刮子不可。”
發牢騷的是胡三,當時也是四狗的同謀之一。
四狗越發的得意起來,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