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泓寧改口稱外祖母,安氏忙叫人拿了禮物給泓寧。
柳裴元方叫開飯。
因有盧俊熙在,飯菜自然是分開兩桌,安氏和李氏陪著柳雪濤牽著泓寧入內,盧俊熙陪著柳裴元在外。中間一道四扇屏風隔開,只是兩不相見,說話笑談什麼的全都無礙。
因柳明澈已經把盧俊熙寫來的書信給柳裴元看過,所以柳裴元對盧俊熙在慈城的事情也算是瞭如指掌。席間喝了幾杯酒後,柳裴元方道:“你們去慈城探查訊息,可有收穫?”
盧俊熙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收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醉仙閣恰巧就是當日被我祖父趕出門去的那個女人的本錢,出事兒那日她也在醉仙閣,只是年紀已經六十多歲,並不再拋頭露面,只在後面掌理賬目上的事情。天災無情,雖然火併沒燒到後院,只可惜她年紀大了經不住驚嚇,竟然沒來得及逃出來,給嚇死了。太守夏侯瑛帶人把她的屍體找出來時還依稀能辨清她的面目。可見並沒有被燒到。”
柳裴元淡淡嘆了口氣,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是她這輩子作孽太多老天爺給她的報應。只是她這一死,線索豈不是中斷了?”
盧俊熙搖頭,說道:“不。小婿已經查到醉仙閣和京城某人暗中往來的證據,醉仙閣的賬目,書信等都在那老嫗所住的後院裡存著,索性火併沒有燒到那裡,信件,賬目等都完好無損。太守夏侯瑛已經命人把那些東西妥善收起來,以作呈堂公證嚴密封存,這次李大人去慈城,應該會帶回來吧。”
柳裴元便來了幾分精神,壓低了聲音問道:“如此說來,這次差不多能扳倒他們?”
盧俊熙卻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只是一個師爺並沒什麼可怕的。只是他身後的人很難扳倒。這事兒還得看皇上的意思,若只是把一個小車子給弄死了,也實在枉費了這一番周折。”
柳裴元點點頭,輕嘆道:“官場上的事情——哎!你要多多小心,謹慎行事才好。”
盧俊熙拿了酒壺給柳裴元倒了一杯酒,應道:“岳父大人放心。此時說出將入相自然是吹噓之言,但自保還是可以的。如今小婿初入朝堂,並沒有什麼宿敵政敵。也沒有什麼派系勢力。只要自己行得正,皇上應該不會難為小婿。”
柳裴元點頭,拿了酒杯對著盧俊熙舉了舉。盧俊熙忙端了自己的酒杯和柳裴元一碰,翁婿二人一同滿飲一杯。
柳府一家人在一起開懷暢飲,都不知祿王府裡這幾日卻一直是人心惶惶,雞飛狗跳。究其原因乃是太皇太后病了,王爺心裡不痛快,看誰都不順眼,逮誰罵誰,弄不好還一頓板子打個半死。
三十六歲的祿王爺因為保養得極好,所以看上去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公子,人長得也好,儼然一副風流倜儻的富貴閒人模樣。皇室血統本就優秀,他又有個極為出色的母親——皇上的皇祖母本朝的孝康靖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輔佐過兩代皇帝,是一個能力極強,手腕極硬的女人。只是英雄白頭美人遲暮,縱然貴為天子的女人天子的母親,她也難逃生老病死的定律。
皇上聖旨頒佈,派兵部主事柳明澈南下任靖海大將軍的那天,太皇太后便偶然風寒,詔太醫院醫正入宮診脈,詔祿王夫婦入宮服侍。這一場風寒折騰了將近一個月,原本慢慢的好了,誰知今日又忽然反覆,一大早的發起了高燒。
萬壽宮裡的總管太監不敢怠慢,一邊令人傳太醫,一邊令人給皇上送信。
昨日夜裡李廣源帶著吳天佐回京,連夜覲見皇上,君臣二人在御書房說了一夜的話。今日早朝,皇上在朝堂上剛剛又把吳天佐的事情重申了一遍,嚴令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審理吳天佐私通叛國一案。退朝後,祿王還沒來得及出宮便被皇上詔了回去一同奔萬壽宮。
祿王和皇上看著太醫給太皇太后診了脈,開了藥方,又詢問了一番後方出宮回府。進門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把賈善廬速速叫來議事。
賈善廬這一個多月以來也是焦頭爛額,先是慈城出事把他嚇了個半死,後聽說醉仙閣被燒的那日,老母驚嚇而死,老鴇也碰頭自盡。賈善廬得到訊息後便氣得幾乎吐血。
直到吳天佐連番被彈劾,祿王爺跟著坐不住了,便同賈善廬計較一番,祿王好歹變著法帶著賈善廬進了皇宮一趟,同太皇太后悄悄地商議,想派個靠得住的人去南邊,把吳天佐的事情打點打點,能遮掩的遮掩,能打點的打點。
卻不料皇上如今不再是當初的太子,太后都管不了他,皇祖母的話更是聽不到心裡去,十分決斷的把太皇太后提的人否決,卻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