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誰？”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親密的友人的。

如果是在大唐的話，那可真是數都數不清楚了。可在這個世界，她到如今認識相交的人也不過是十個手指的數，實在是找不到有誰符合這個條件的。

“若是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明白我為什麼要把你帶走了。”

晚楓很茫然，但是還是很配合地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摘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秀色傾城的臉。

非常美麗的少女模樣。

晚楓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宮姑娘……不對，你不是宮南燕！”

雖然乍一看之，這人和宮南燕几乎一模一樣，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兩人只是相似而已。

最明顯的就是，這人的眉梢眼角，已有很多皺紋，雖然乍看之還是個少女，但年紀顯然已不小了。

並且，比起宮南燕的冷若冰霜而言，這個人，更美麗。

雖然他沒有笑，但是眉眼間卻自帶一種風流，彷彿無時不刻地勾動周圍人的心一般。

然而晚楓卻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你……”她有些猶豫，“你……是男的！”

長得很像少女的黑衣人漠然點頭：“我是雄娘。”

……那是誰？

晚楓想了想，感覺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我是司徒靜的爹。”

……對不起她還是不知道那是誰。

他繼續道：“神水宮死去的那個弟，懷著孩自盡的女孩兒的爹。”

被這麼一說，晚楓立刻想起來了。

緊接著，她終於從記憶深處翻出了對“雄娘”這個名字的唯一印象：“啊！是那個採花賊！”

老乞丐告訴她的，曾經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採花賊雄娘，據說其人易容功夫乃是江湖上頂尖的，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不過三人。

但是……這人不是應該在二十年前就被神水宮主給擊斃了嗎？

先不說為什麼死了的人又忽然活過來了，晚楓忽然意識到了這個人來抓她的原因。

“看來你也明白了。”雄娘看著那小丫頭眼裡露出某種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我每隔五年才能見一次女兒，今年正好是能和她相見的年份，所以我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我記得上回見面的時候，她非常喜歡吃炒蠶豆和花生米，一個人就吃了幾乎兩斤，我就去滿天地找上回她愛吃的那個口味；我記得她如今也該是女芳華年齡了，該打扮打扮了，我便去尋了上好的材料，想給她做一支簪……”雄娘輕聲道，“但是我接著想起來了，我已經五年沒見她了，我不知道她如今到底多高了，她又喜歡什麼花樣，那簪該打成什麼樣她才會喜歡……”

“當初我和神水宮主定約定，五年才見她一次……可我又很想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麼，我不想讓她不開心，所以我就偷偷潛入了神水宮，想去她的閨房看看她偏愛什麼花紋。”

“我才潛了進去就聽到有人在小靜的閨房裡。”雄娘說到這裡，神色忽然激動起來，“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嗎？”

晚楓沒有接話，而事實上雄娘也不需要她回答。

“我聽到宮南燕在對她的師父說，小靜死了，她肚裡的孩，只可能是那個妙僧無花的！”雄娘聲音顫抖，“我聽了很久，才明白，原來小靜自殺了，我的女兒……她死了！”

那天，他在密道里呆了許久許久，久到宮南燕離開了小靜的閨房，久到呆坐在房中直到天明時分才離開的水母陰姬也走了，久到小靜的閨房被水母陰姬令塵封……

然後他開始大笑。

笑他自己。

雄娘一生中也不知毀了多少人的女兒，現在他的女兒被人汙辱了，他有什麼資格去恨？

這也許就是報應，老天給他的報應。

笑到聲音嘶啞，他終究不得不接受事實。

可他終究是不甘心。

所以他偷偷查詢無花落，終於在昨天，找到了那忽然從江湖上消失了蹤跡的妙僧無花。

和無花在一起的還有同樣失蹤的丐幫少幫主南宮靈——對丐幫來說，幫主被少幫主毒殺終究是一件醜事，所以關於那件事，最後也只有幾個丐幫長老知道，對外則只是宣佈任慈早在真兇殺手前被鬱姑娘藏了起來，並治好了他。

雄孃的輕功和掩藏行跡的功夫天一流，所以無花和南宮靈都沒有發現有個人在窗外聽著他們說話。

從他們的談話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