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這讓她驚心動魄的血跡,還在她身上。
而流血的那個人,還在手術室裡接受死亡的折磨。
肖南音沒有答話,霍北莛從她的眼神裡已經看出來了。
這些血,是霍立行的。
他知道她剛剛受到了驚嚇,如今霍立行生死未卜,她也沒有心情說什麼,所以他便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將她溫柔的攬到自己面前——
“脖子上還有血,過來,我幫你擦掉——”
他白|皙的手指輕輕將她耳邊的碎髮撥開,溫柔摩挲著她的臉。
似乎看見了她臉頰輕微的浮腫,他瞳孔微縮——
“誰打的?”
他嗓音低沉,他溫暖的指腹,輕輕按著她的臉。
她吃痛的閉緊眼睛,霍老爺子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
“爺爺說,如果霍立行死了,讓我為他償命。”
她睜開眼睛,看著霍北莛淡淡一笑。
“大哥不會死——”
霍北莛心疼的將肖南音擁入懷中。
“我也不許他們讓你償命——”
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頭髮,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在他鼻尖縈繞。
他心裡有些莫名的堵得慌,她遇到危險時,他卻遠在另一個城市,讓她一個人在這兒受驚嚇。
肖南音靠在他懷裡沒有說話。
他以為她累了,於是鬆開她——
“把血擦掉以後,我陪你去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哪兒傷到。”
他低頭擰開熱水,將手帕打溼以後擰乾,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掉脖子上的血跡。
她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緊皺著眉頭幫她擦拭脖子上的血跡,她慘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
他擦掉了她脖子上的血,抬頭便看見她溫柔凝視著他——
他微微眯了眯眼,隨後轉過身,溫熱的水清洗手帕上的血跡。
她的手剛剛伸過去準備環著他的腰,低頭靜靜洗手帕的他淡聲道,“你沒有跟我說過,你要去做伴娘——”
“”
肖南音的手微顫,盯著霍北莛的背影,她緩緩將手縮回來。
她一直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轉過身。
即使手帕已經乾淨如初,看不見一丁點血跡,他也沒有轉身面對她——
兩人這麼沉默著,片刻後,肖南音握緊手指,低聲說:“爺爺拍了一些韓穎跟幾個有夫之婦在外面亂來的影片,他說,如果我不做伴娘,就要把那些東西曝光。你也知道,安安他有心臟病,他受不了這些刺激的。即便我不是韓穎的女兒,安安總歸是韓穎的親生兒子,讓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看見自己母親的淫|穢影片滿天飛,他會崩潰的”
霍北莛背脊一僵——
他驀地轉過身看著肖南音!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爺爺不讓我跟你說——”
肖南音咬緊下唇,緊緊盯著霍北莛的眼睛,她說,“爺爺說,如果我告訴你了,他一樣會把那些照片曝光我一直都不敢說,現在婚禮已經結束了,我才敢告訴你。”
霍北莛沾染著水氣的手指,輕輕托起肖南音的下巴。
他凝視著肖南音的臉頰,“僅僅是這樣?”
肖南音遲疑了一下,她低聲說,“爺爺說,如果我告訴你了,他從此便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霍家的一切,你都沒資格繼承”
“你以為我在乎他霍家的東西麼!”
霍北莛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狠狠將手帕扔在盥洗臺上!
他的怒火,不是衝肖南音,而是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七八分明白,吊燈的事是怎麼回事了
小南被強迫做伴娘,他被臨時派遣去出差,呵,他那個所謂的爺爺可真是煞費苦心,對他這個孫兒可真是好極了!
“你在乎不在乎,我都不能讓你因為我而跟霍家決裂!”
肖南音看著一臉戾氣的霍北莛,她緩緩低下頭,伸手將他扔在盥洗臺上的手帕拿起來。
她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北莛,不止你有保護我的念頭,我也一樣,我不想看到你為霍氏辛辛苦苦那麼多年,最後落得個被霍家掃地出門的下場——”
停頓了一下,她緩緩說:“退一步說,即便我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爺爺的脾氣你不是不清楚,你能將那些照片從他那兒拿回來麼?即便你拿回來了,以後呢?他如果成心不讓我們痛快,他有的是手段,你若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