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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轉過身,見師父正負著手站在門邊,纖長的輪廓被陽光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邊,連帶著整個背影都添了幾分柔和,一瞬間似乎屋內的黑暗也消散於無形。

唐塘眨了眨眼,半天沒回過神,下意識地走了幾步靠過去,停下,盯著師父背在身後的手,極度懷疑剛才片刻間的風暴只是做了一場轉瞬即逝的噩夢。他抬起手摸了摸發燙的脖子,又覺得那不是夢,是真的。

“不大記得了。”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彷彿剛才一瞬間的風雲變色從未存在。

唐塘還在摸著自己脖子上被掐過的地方,腦子裡遲鈍地思考著師父說的不記得是指什麼。

流雲回頭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到他動來動去的手指上,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抬腿跨出門檻。

陰影消失,陽光突然灑進來,唐塘手一頓,這才意識到人已經走了,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猛地反應過來師父剛才的話是在回答他問的生辰是什麼時候的問題。

“不大記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兇什麼……”唐塘再次摸了摸脖子,看著消失在院門外的衣角,沒來由地感覺一陣脫力,靠著門框滑坐到地上。

經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出,唐塘對師父又多了一分懼意,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無意間觸碰了師父的某根底線。他拿全部身家發誓,以後打死他都不在師父面前提生辰這兩個字。師父發起飆來實在是太恐怖了,要不是最後關頭及時剎車,那一通狂風暴雨啪啦下來,估計自己早就死無全屍了!

想是這樣想,不過師父畢竟沒有真拿他怎麼樣,唐塘就這樣在某種莫名的有恃無恐的心境中心大地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沒幾天就回了勁兒。

當每天碌碌無為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難熬;可一旦換成充實的生活,便很容易就能體會到什麼叫白駒過隙、時光如梭。

在學校上學要同時學好多門功課,而在這裡只有兩門,每一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一個多月的學習成效顯著到讓唐塘自己都不敢相信。如今他已經有點身輕如燕、健步如飛的感覺了。

竹樓是種非常適合練習輕功的工具,因為牆面上到處都是著力點。他借了三次力,終於成功的躍上了二層竹樓的樓頂,只是站上去的時候重心不穩,差點前功盡棄一頭栽下來。

“四公子,你小心點啊!”東來在下面看得膽戰心驚。

“沒事!”唐塘抹了把被汗水黏在臉上的碎髮,對著下面一臉燦爛的笑起來,“東來,你去幫我跟大師兄借點酒來。”

東來去了,結果酒沒借到,把人給招了來。

雲大為了刺激他,特地拿了一隻巴掌大的小葫蘆來,腳尖一點便輕飄飄地坐到了屋簷上,非常瀟灑的支肘側臥,三口兩口就將葫蘆裡的酒喝光了,砸吧砸吧嘴道:“哎呀,真可惜,最後幾口也沒了。”

唐塘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第二天午飯過後,唐塘對著東來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番,東來神秘兮兮的點頭,然後跑到雲大的院子裡,拉著雲大的貼身小廝青竹踢毽子。

唐塘繞著他們走了進去,找到正在看書的雲大:“大師兄,剛才聽二師兄說,你已經連續三次下棋輸給他了,是不是真的啊?”

“不是!那個混小子真有臉!全都給我反著說!”雲大捶桌而走。

唐塘等他出了小院,連忙竄進他屋子東找西翻,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一個精緻的小酒罈,嘿嘿陰笑兩聲,抱著酒罈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臨走還給東來使了個眼色。東來接收到他的訊息,裝模作樣的又踢了兩腳,迅速撤離。

唐塘猜到這壇酒是雲大故意存著的,必定不會急著喝,因此也不擔心短期內被發現。

晚上練完功洗完澡,他便迫不及待地將酒罈拍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東來湊過腦袋聞了聞,感嘆道:“四公子,你可真會挑!我不懂酒也覺得這是好酒。”

“非也!”唐塘搖頭道,“我也不懂酒,這是我瞎撞到的。”

“四公子,我沒見你喝過酒啊,怎麼今天突然想喝了?”

唐塘神秘一笑:“氣氛,懂嗎?”

東來撓撓頭,又搖搖頭。

考慮到自己三腳貓的輕功實在是有點危險,唐塘讓東來找了個雲大那樣的小葫蘆,小心翼翼的灌了點酒進去,當然也不忘賞了幾口給東來,然後將罈子細細密密地封好,藏到了自己的床底下。

一切準備就緒,他撣了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