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搖頭,然後一聲不吭的去衣架上拿衣裳,開始穿戴。採箏笑著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笑問:“做惡夢了?”他還是搖頭。
一早上,連連吃了他的‘閉門羹’,採箏沒耐心了,不滿的道:“睡覺的時候舌頭叫人割了?啞巴了?”他回眸斜斜看了她一眼,還是不出聲。
採箏不信邪,拽過他:“說話!”他撅著嘴,眨了眨眼睛,不聽命令。
她撇撇嘴:“行,不說就不說,有能耐你永遠別開口。”
他低著頭,看樣子是打算頑抗到底了。他表現出了非同往常的韌勁,若是平常,鬧彆扭,一會就哄好了,可這一次,直到吃完了早飯,他都吐出一個字。默默的拿了書袋,就去書房見趙先生了。
採箏忙的不可開交,他除了不說話一切正常,她也懶得管了。等鬱楓走了,便去找婆婆理論昨晚上的事。嚴夫人的意思是,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找老太太評理去。
正合採箏的意思。
老太太坐在小葉紫檀羅漢床…上,床下蒲團上跪了一個一身綾羅的女子,從衣裳料子看,必然是有身份的。採箏走近了給老太太請安,側眼一瞧,跪著的女人不是柔瑗還是誰。
知道會驚動老太太,所以先來下跪認錯麼?採箏沒看到尚夫人,心裡便猜,可能尚夫人被她的魯莽氣的夠嗆,不想陪兒媳婦來聽老太太的罵。
老太太先讓嚴夫人坐下,然後嘆道:“昨晚上的事,我都聽柔瑗說了……”
柔瑗將頭埋在胸口,怯生生的挑眼看了看老太太,細弱蚊蠅的道:“是我的錯,輕信了那丫頭的話,被騙去採箏那捉贓。”
老太太皺著眉頭,指著柔瑗道:“你呀你呀,說你什麼好?我看你是眼裡沒旁人,更沒規矩,才敢這麼不能無天的!要是那賊人說丟的東西在我這院,你是不是半夜也要來抄我的屋子?”
嚴夫人面無表情的坐著,沒看到妯娌,她很失望。
採箏知道老太太疼鬱楓,便假作痛心的道:“二嫂下次可別這樣了,大半夜的真真嚇死人,自從你走了,鬱楓大半夜沒睡著,早上起來,整個人都不大精神。”
老太太聽了,氣道:“你聽聽你乾的好事。”
嚴夫人亦擔心的問道:“多不精神?可是嚇病了?”
採箏靈機一動,心想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他見見大夫,便頷首道:“反正人蔫了,叫大夫來看看穩妥些。”
嚴夫人重重朝柔瑗哼了一聲:“你婆婆呢,怎麼沒和你過來?”
柔瑗決定將責任全部攬下,聲音艱澀的道:“昨晚上的事都是我的主意,跟我婆婆不相干的。”
嚴夫人冷笑道:“昨晚上去採箏那興師問罪時,你嗓門可比這大多了。”
採箏不出聲,算是預設了。老太太氣的直拍桌面,旁邊的大丫鬟趕緊攔著,勸道:“您仔細手,可千萬消消氣呀。”
老太太喘了幾口粗氣後,道:“我是教不好你了,回去跟你婆婆學學規矩再出來管事!手頭的事,你暫且放下,都交給採箏罷。什麼時候,你好了,能明辨是非了,再說。”
柔瑗大概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輕…咬嘴唇,道了聲:“是。”
“老祖宗,二嫂也是被那賊丫頭給矇騙了,行…事是魯莽了些,現在她知錯了,您就叫她起來吧。”採箏小步走到柔瑗面前,一邊扶她起身,一邊誠懇的問她:“事已至此,二嫂就把供盤拿出來吧。”
柔瑗氣的撞開採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藏了那供盤似的,明明被是被偷走的,我怎麼會知道它的下落。”
老太太見柔瑗對採箏動粗,趕緊指著兩人對身邊的嬤嬤道:“別愣著了,快點拉住她,一會採箏非得被她連骨吞了。”
採箏讓開兩步,輕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二嫂手裡有偷東西的丫頭,再審訊審訊,應該會吐露事情罷。雖然動私刑不對,可那麼重要的物件丟了,一定要拷問出賊贓在哪裡。”
柔瑗無力的道:“回老太太,太太,我這就回去再詢問那丫頭。”
採箏道:“其實我這院最近也逮住個丫頭,手腳也不那麼幹淨,我想啊,她說不定和你那院的賊丫頭認識,不如咱們讓她們見一見,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對了,我那院的丫頭叫蘭香。”
柔瑗臉色一變,環視你頃刻間更加無力了。因為那蘭香就是她的內應,想來她已經被採箏發現了,所以才會被採箏提前做了應對,反將她一局。
採箏原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