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可以做出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不過馮子康這次不是想來煉什麼法器的,他手頭既沒有完整的材料,也不剩下幾個善功點數。
和善功堂、經堂的風格一致,所謂百兵坊,也不過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鐵匠鋪子。
一箇中年大漢,身穿褐色無袖短褂,袒露著兩膀虯結的肌肉,高高舉著數千斤的精鐵大錘,對著身下黑色鐵砧子上的一截月牙形狀的利刃,鐺鐺敲擊不止。
“這位師叔……”
百兵坊的主事長老,乃是魯將軍的師父胡鐵漢,據說此人也是目下龍虎山中修為最高的長老,不但已經凝丹圓滿,更有數次衝擊成嬰不果,此刻正在閉關苦修之中。魯將軍的赤血大刀,也就是這位玄級六品煉器大師的作品。
現在在門口打鐵的,自然不會是他本人,馮子康卻不識得。
那中年漢子抬起頭來,衝他點了點頭,示意等他敲完再說話。馮子康也不著急,就在旁邊一站,細心看他打鐵。
“鐺!鐺鐺!”
那漢子手舉大鐵錘,卻好像輕如羽毛,渾不著力,敲擊鐵砧之時,力一放即收。每一擊輕重緩急,各不相同,與其說是在打鐵,不如說是在奏樂。
馮子康大是疑惑,他雖然不甚通煉器之法,但也知道百鍛之鋼,最要緊的就是用力均勻,這樣材質才能不留縫隙破綻,似這等敲法,固然好看好聽,但敲出來的東西,豈不是鬆緊厚薄,各不相同?
只是那大漢打鐵,一氣呵成,鐺鐺之聲雖然震耳,但卻一點也不覺煩躁,恍若天籟之聲。
直到日間正午,一縷陽光照在那錘頭之上,只見那大漢額頭見汗,也不知道已經敲了幾千上萬錘,,他深吸一口氣,狠狠敲下最後一錘!
“鏘!”
隨著激昂的樂曲劃下震耳欲聾的休止符,那月牙尖刃,竟然也斷為兩截!
“咳!”
那大漢將鐵錘一扔,大聲嘆息,看來是不勝惋惜之意。
他撩起布褂子擦了擦汗,歉意地對著馮子康笑了笑,“你這娃兒倒是挺有耐心,比你的師兄們都要好多了,他們總是等不及我每天這一萬錘心煉修行的時間,攪亂我心思,害我煉心不成,每次都要惹我生氣……你很好!”
馮子康沒在旁邊攪擾,他的一萬錘鍊心似乎也沒有成功,想必其他弟子也不是他失敗的主要根由,不過人習慣於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這大漢也不能免俗,對著那些搗亂的弟子生氣,那是他們活該。
“說吧,要煉什麼?今兒我既然高興,就替你娃兒打得好點!”
馮子康笑了笑,“還未請問師叔高姓大名?”
“我姓秦,秦大牛,”那漢子齜了齜牙,算是笑容,這名字倒是與他外表一般質樸,全然不像是修行中人,“你是何人弟子?倒還挺懂禮貌……”
“家師是小竹林葉天生……”
“呀!”秦大牛點了點頭,“葉師兄是個好人,果然徒弟也不差!”
他樂呵呵地走了上來,拍了拍馮子康的肩膀,馮子康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只得暗運玄功,悄悄把這股巨力引入地下,這才沒有震傷內腑。
馮子康現如今報上師父的姓名,大家反應幾乎都是一致的,看來扛著葉天生的名頭,出去騙人也容易些。
“好好!”秦大牛一掌拍下,看他晃都沒晃一晃,大是滿意。
“這老葉的徒弟,身體也不錯,好!”
………【第五十章 煉器境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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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牛這一掌下來,怕不要有萬斤之力,就算三代弟子都引氣入體,並非凡人,但也不是每個低階弟子都能輕易捱得住。
馮子康面不改色,頓時又投了這個粗魯漢子的脾氣,剛才靜心等候又有教養,更基於他師父的面子,秦大牛甚是滿意。
於是馮子康成了三代弟子當中,唯一一個來百兵坊辦事,還有一碗水喝的人。
碗是普通的粗瓷大碗,水是普通的山中泉水,甘洌可口,不是什麼玉液瓊漿。不過這卻是就連落日峰兩位築基的席弟子梁思安和霍中廣都未曾享受過的待遇,就算是普通的二代弟子前來,也不一定能得到秦大牛的青眼。
“馮娃兒你是來學煉器之術?”
秦大牛聽說他的來意,雙目放光,更是歡喜。
龍虎山兵家傳承千年,煉器一道,原本也是其中一脈道統,有歐冶子長於治劍,天下無雙。當時的鍛冶技法,比之今日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