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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若非是被她察覺了蛛絲馬跡,何至於要對我下如此痛手。

呼吸間有幽涼的氣息流轉,一絲一縫牢牢透進天靈蓋裡,須臾,竟是一縷淺笑浮上臉頰。

他自愛他的,她亦愛她的,未必息息相關。而女子的怨妒之心,竟是如此可怖!

我微微側首,鮫綃團紗的落地帷簾將漸涼的蕭瑟秋風漫卷在了外頭,只餘柔和的清盈似珠的熒光柔和閃爍,迷濛若流水徜徉,只叫人覺得不真切。

倒是浣碧進來道:“敬妃娘娘過來了,小姐可要一見。”

我微微沉吟,闔眼思忖著道:“眼下我也不乏著,去告訴敬妃謝她的盛情,待我好些再親自請她來小聚。”

眾人素來知道我待敬妃客氣,她又是朧月的養母,身份自不一般,聽我如是婉拒皆是納罕不已。槿汐笑笑道:“皇上很快就要帶皇子與帝姬過來,若敬妃娘娘在倒也不方便。”

我微微一笑,只安靜躺著養神。果然不過一炷香時分,玄凌便喜色洋溢地回來了,臉上的笑容還不及退去,見我醒來更添了一重歡悅。

我含笑欠身,“倒有勞皇上先帶著皇子和帝姬去給太后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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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一握我的手腕,笑道:“你我夫妻,還用說這樣生分的話麼?”又問:“可覺著身子好些了?”

他這樣親暱的口氣,我脈脈含笑道:“那麼夫君勞累了,且喝口甜湯潤一潤吧。”

他顧不得喝,喜滋滋道:“你不曉得咱們的孩子有多乖巧,|乳母抱著到面前,竟一聲兒也不哭,母后歡喜極了。”

大約是起風了,監窗的樹枝敲在硃色窗欞上“篤篤”輕響,歡快如鼓點。我委婉道:“徐婕妤生育二皇子極為辛苦,聽聞又落了產後失調,皇上今日可也帶了二皇子去給太后請安?徐妹妹必定歡喜。”

玄凌提了提我蓋在身上的錦被,仔細地掖好被角,笑道:“曉得你是顧慮周全的人,若不帶沛兒去,燕宜吃心不說,你更要不安了。”

我含笑沉吟:“沛兒?二皇子的名字可定了是予沛麼?”

他頷首,隨手舀著盞中的銀耳,笑道:“燕宜很喜歡這個沛字。”

我嫣然莞爾,“豐足為沛,是很好的意思。臣妾聽了也很喜歡。”我停一停,拉著他的手帶一點撒嬌的意味,“那麼也請皇上賞個恩典,給臣妾一雙兒女定個名字罷。”

他笑著刮一刮我的鼻子,“朕斟酌了好久,咱們的孩子不比旁的,定要好好想一個極好的名字才不算辜負。”他微微垂下臉,臉頰有光影轉合的弧度,無端添了一點柔情的意味,“燕宜自生產後就怏怏不樂,難得有她高興的事,朕也自然會順她的心意。”

我微微覷他的神色,試探著道:“聽聞徐婕妤產後失調,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好好將息著也就是了。”

玄凌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若真只是這般就好了,燕宜產後鬱結不堪,唯有看見沛兒時才高興些。因著這些鬱結人也不大精神,朕知道榮更衣的事傷了她的心。”他略略有幾分虧欠,“那日的事也是朕在興頭上莽撞了些,所以除了特例晉封她為貴嬪之外,朕也會好好替她擇一個封號。”

有片刻的沉默,我才要出言安慰,他卻已然釋然了,彷彿在安慰自己,“然而皇后說得也對,燕宜的心胸的確是小了些,不是嬪妃該有的氣度。”

我微微愕然--他的虧欠也不過如此,甚至不如天邊的一片浮雲。然而我只微笑道:“往後多歷練著些也就好了,誰沒有這樣年輕的時候呢,何況徐妹妹又是這般冰雪聰明的。”

玄凌不覺釋然,順手摺下榻邊青瓷螺珠瓶中供著你的一穗鈴蘭簪在我鬢邊,含笑道:“論起詩書文墨來,燕宜大約是和你不分伯仲的,只政事文史不及你通曉罷了。”

我聞言端正神色,低首道:“皇上殊不知婦人干政乃是後宮大忌,臣妾如何敢稱通曉政事呢?如此說來倒是臣妾狂妄了。”

玄凌亦正色了,搖頭道:“婦人干政這句話原是防備那些心懷鬼祟、恃寵生驕的人,嬛嬛最能為騰分憂,難道多讀幾本政書就成了邪魅之人了麼?!”

我怯怯,憂然轉首牽住他的衣袖,“臣妾能再陪伴四郎左右、誕下孩兒已是上天庇佑,如何敢不謹言慎行?譬如四郎方才的話,原本是稱讚臣妾的,可是人多口雜、以訛傳訛,安知他日臣妾是否會因此事而受宮規家法嚴懲,臣妾實在承擔不起任何流言蜚語了。”向來天子明黃衣裳皆用金線織成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