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倒是不反對。只是儀軒公主那邊……”朱明玉記得那位公主可是很喜歡林勳的,千萬別又弄出上次翠山的事情來。
長公主道:“你放心。嘉康說了,皇后做主,公主已經另行婚配,不會再纏著勳兒了。”
這樣朱明玉就沒有顧慮了。他看向一言不發的郭雅心,郭雅心遲疑道:“我想還是回去問問皎皎的意思。”
她是做母親的,考慮的要比朱明玉多。勇冠侯當然是好,就憑林勳在軍中的威望,震懾四方,只怕連她兄長郭孝嚴都比不過。如今雖然只在樞府掛個五品的官,但正副使可都不敢拿捏他。假以時日,還不知會如何厲害。可如果皎皎不願意,她也不想去攀這門高枝。林勳的性子還不知如何,皎皎日後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國公府也是壓不住林勳的。
山蕎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偷偷地溜去沐春堂,把聽到的都告訴了趙阮。
趙阮氣得聲音都發顫了:“你確定沒有聽錯?”
山蕎點了點頭:“前兩日嘉康郡主來的時候,那個寇媽媽守在門外,奴婢沒有聽見公主和她說什麼,今日卻是聽真切了。看公主和二爺的意思,這門親事怕是要成的。”
趙阮以為上次點撥了夏迎春,趙儀軒能夠收拾掉朱綺羅那個禍害,沒想到朱綺羅命大,還被林勳救了。事後,她被皇后叫到宮裡去訓斥了一頓,要她別再添亂。她哪裡是添亂?分明是幫儀軒的忙,皇后不領情就算了。
趙阮不甘心,她就不信朱綺羅的命會這般好。想嫁給林勳?哼,沒那麼容易!
晚間吃過飯,郭雅心把綺羅叫到自己房中,說了嘉康郡主來提親的事情。臨了,她摸著綺羅的頭髮說:“皎皎,這門親事,你是怎麼想的?”
綺羅沒想到林勳動作這樣快,只低著頭說:“全憑爹孃做主就是了。”
知女莫若母。郭雅心看到綺羅這般反應,就知道她心裡是喜歡的,不由地問:“莫不是,你心裡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勇冠侯?那雲昭……”
綺羅不知道怎麼向郭雅心解釋這其中的曲折。她曾是真的想嫁給陸雲昭為妻,但也是真的喜歡林勳。也許很多事都是命中註定的,躲也躲不過,逃也逃不掉。
郭雅心看綺羅不說話,怕勾起她傷心事,就移開了話題:“皎皎,你可得想好了,那勇冠侯府可不是普通人家,上面還有個嘉康郡主壓著你。娘是過來人,侍奉這樣的婆母是不容易的。”
綺羅那日在書樓見過嘉康郡主,覺得她雖然看起來嚴肅,卻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婆婆。她想了想說:“娘,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按照爹的說法,我也只能嫁給勇冠侯了。他既然肯捨命救我,我嫁給他也是應該的。您跟爹不也是成了親培養的感情嗎?”
郭雅心被她問得沒話說,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都沒見過的夫妻,也不是沒有。她又仔細想了想林勳的為人,覺得確實不差。而且憑女兒的才貌性情,未必不能把這日子給過好了。
“對了,今日我在文府的時候,好像看見蘇家大公子攔著雲昭,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我這還是第一次見蘇大公子,相貌氣質果真都是頭挑的。”
這之前,綺羅在竹裡館碰見蘇從修兩次。一次是蘇從修有些事去請教施品如,一次是他去送節禮,碰到綺羅還問候了她兩句。蘇從修身上有種淡若流水的氣質,相處起來很舒服,完全看不出他是宰相之子,身居館職高位。這種整天沉浸在經史中的文人,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難怪他不願意娶朱成碧。
陽春白雪,自是曲高和寡,鮮有人能懂。
郭雅心嘆息著說:“可我瞧著雲昭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以前總覺得是特別溫和的一個孩子,現在看著卻覺得陰沉沉的。”陸雲昭畢竟是她的外甥,這些年知根知底的。雖然他當年做了那樣的事,但對綺羅也是真的好。她心底裡還是更喜歡陸雲昭一些。
綺羅沒有說話,她對陸雲昭是有愧的。雖然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前程著想,也是陵王授意的,但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她狠心拋棄了他,而且馬上另投高門。他一定恨死她了吧。
熱熱鬧鬧地過完年,施品如就到國公府提親,長公主點頭應了這門親事,之後勇冠侯府就派人正式抬禮上門求婚,這算是正式開始走六禮了。
京中因為這樁婚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麼多年,誰都在猜勇冠侯到底會娶誰為妻,一個連公主都不要的人,最後居然要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姐,人們怎能不好奇?好多人慕名堵在朱府周圍,想要一睹綺羅的真容。朱明玉派人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