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又有三四處火星兒,忽有忽無,忽現忽滅的。心下曉得是鬼火了,好不怕將起來。猛然想起平日行徑,心中自語:“我若是個正人君子,那邪不勝正,陰不抵陽,就是鬼見我,也要欽敬三分。還有甚怕呢。爭乃我一向犬心鼠行,到了黑夜走這路,心上早已做不得主。可惜他兩下俱留我,我就住下也罷,為甚的一定要走?這涼風悽悽颯颯的,像是下了霧雨。鬼火亂飛,還有些學不來想不到的怪聲。不如回去,還到大街,不拘喊開誰家酒館門,胡亂倒一夜也罷。”因此扭頭而回。遠遠望見巷口那家,掌著一盞燈,彷彿依稀有兩三個穿白的人在哭,又有女人哭孃的聲音,也不曉怎的出巷口哭。夏鼎覺著母親害病,犯著忌諱,只得硬了膽,復向耿家大坑邊來。
到了冥府廟旁。那冥府廟倒塌已久,只有後牆、前邊柱子撐著,這靠路邊的牆已久壞。自己燈籠照著,那閻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