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天背展翔出來的這位,就是童將軍的副將。
“哪裡敢勞煩兩位開封府的護衛大人。”馬義客氣地道。
“但我們還是想請將軍一敘,向將軍請教些事情。”芸生說。
“……馬義不太明白。”
“我想那天……馬將軍應該也在吧?”芸生看著馬義的眼睛問。
馬義自芸生深夜等在府外,狂風暴雨也要把展翔接回去,就有些明白了,再加那天的送別和昨日來將軍府的質問,更是肯定了芸生對展翔不一般的情意。“好吧,但我午膳前必須回去。”看兩人的架勢,自己要不跟他們走,估計動手也會把自己架走。
“馬將軍請。”芸生一抬手。
雲天閣。
這是徐良和馬義第一次來到這座看不清是幾進幾層的院子。跟著芸生繞繞走走來到了一間類似書房的地方。
“這裡不會有外人,馬將軍今天所說的話皆可寬心。”芸生道。
“童童,你到門外等我。不要亂跑。”馬義低頭跟童童說。
“我就守在門邊不走。”童童乖巧地點點頭。
“你叫童童是嗎?”芸生拿過一個果盤:“外面有棵杏樹,那裡有石桌和石椅,放上面慢慢吃吧。”
“謝謝大人。”童童端著果盤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馬將軍請坐。三哥你也坐。”芸生倒過兩杯茶。
“白大人,有什麼想問的,請直說。”馬義坐下道。
“我只是想從頭到尾完整地知道那日的情形。”芸生說。
看來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還是沒有跟白芸生多言。不過將軍昨日既然同意了,自己說了也無妨。“好吧。”馬義點點頭。
芸生和徐良都坐下專心地聽馬義接下來的敘述。
“將軍邊關回京後住在空空的將軍府,難免落寞。那天我陪將軍去花鳥集市散心,在一家花坊偶遇展少爺。當時將軍見展少爺第一面,就覺得與已故的小少爺十分相像。”馬義說到景少爺,也是打了個哎聲:“童將軍中年喪子,思子情深。便想跟上去多看展少爺兩眼。”
芸生和徐良知道童將軍兩子都英年早逝,聽著不免有些同情。
“不過當我們走出花市來到街上時,卻已不見展少爺蹤影。當時見有個小乞丐拿著個白色錦緞的錢袋坐在地上哭,將軍直覺有什麼事,便吩咐上一起上去看看。”
芸生知道,那錢袋是他為展翔準備的,或者說展翔所有的錢袋,都是他命人做的……
“這時小乞丐突然站起來朝巷子裡跑了去,不一會兒又被人一腳踢了出來。我們過去扶起時,小孩跟我們說,有個好心人要遭人害,讓我們去救他。”
芸生收緊了握著茶杯的手,徐良也是皺起了眉頭。
“我和將軍進了巷子便看到一群惡乞丐,為首的乞丐見我們都有佩劍就跪下跟我們討饒,應是他們方才攔截了展少爺,把展少爺逼進了深巷。”
徐良見芸生臉色暗沉,按了按芸生的肩。
“那巷子我們也不認識,進去後各個小巷縱橫交錯,而且越往裡頭走越冷清。見天色又快暗了,我和將軍只好用上輕功沿著各家房簷和圍牆尋人。好一會兒我們聽到東南角的地方像有人聲,後來還有人呼救。就趕緊過去。”
芸生一把撫上了馬義的手臂,盯著馬義。
馬義點點頭:“就是展少爺。我們趕到的時候……”馬義遲疑了一下。
“你說下去。”芸生極力保持鎮定地說。
“展少爺左後肩已經中了一把短刀,雙手被賊人反扣在身後,嘴裡還被塞了布條……”
“那個王八蛋!”芸生拍桌子站起身,當時他應該在牢裡多踹兩腳的。
“大哥,你先聽馬將軍說完。”徐良拉芸生坐下:“馬將軍你說。”
“而且……展少爺前面的衣襟已被全部撕開,賊人揪住展少爺,意欲汙辱……”馬義越說聲音越低……當日情形歷歷在目,也不好受。
“大哥,你去哪兒!”還好徐良反應夠快,在芸生兩眼冒火,握劍衝出屋子之時擋在了門口。
“你給我讓開!”芸生吼道。
“你答應過我不衝動行事,我才陪你來找馬將軍的。”徐良拉住芸生的手臂。
“幸好我們去的還算及時,救下了展少爺。有個賊人見狀跑了也被追了回來,另一個則被卸了一隻手臂。”馬義也站起身趕忙道。
徐良拉芸生坐回來,芸生閉上眼,實在不忍想象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