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且說軍營裡多漢子,如肖校尉那樣獨身沒主的可不是多了去。可是她這想法兒才起,外邊就有藥女跑了進來,上氣兒不接下氣地說:“打……打起來了……”
“什麼……”
原本在院子裡翻曬著藥材的藥女和藥令們都站了起來,金暉這邊的藥館裡只有一名藥師,這時正從屋裡走出來,看著諸姑娘們說道:“趕緊駢備好止斂收傷口的藥粉,再備一些內服止疼的丹藥,會施針的把針備好。容藥令你去備刀針。”
“是。”藥女藥令們紛紛散了,阿容也趕緊的準備,在施行刀針的診室裡燃了有殺茵消毒作用的藥材,讓煙霧充滿了整個屋子,然後閉上門。各類器具也一一用藥液浸煮烘乾,然後一一用紗布包好入匣。
晚上用過晚飯後才見送傷兵過來,被送來來的傷兵多已經做過了初步的處理,也有些傷得比較嚴重的,施了針止血才被馬車運送過來。
好在從軍營到金暉關口大路平坦,傷兵不會受太大的震動。
“容藥令,你和魏藥令領著兩個藥女在第三間診室裡候著,我在門口會安排你們各自擅治的傷兵過來。”說話的是沈藥師,各自吩咐好了以後,才到外邊去分配傷兵們去哪間診室。
傷得較輕的由藥女們進行處理安頓,而藥令們多負責傷得比較嚴重的,阿容和魏藥令接到的第一個傷兵傷在右腿,刀傷從上至下在腿上剖開,深可見骨:“五覺丹內服,魏藥令,勞煩你行功化藥。”
藥化開後,阿容用藥水沖洗乾淨作傷口,發現沒有傷及大血管,沖洗過後進行縫合,再敷上丹藥與藥液混合成的藥膏,這個傷兵就算處理了了:“魏藥令,麻煩你來寫病症書,頭三天見血賴藥,三天後每天換一次藥,至七天後第三天換一次藥,第十天左右可以拆縫合線。換藥要持續傷口癒合為止,每次換藥前要用藥液清洗傷口,要是傷口上有腐壞的跡象,用去腐生肌丹融化露水連敷三回即可。”
聽完以後拿著筆的魏藥令愣了片刻神,魏藥令也是常年在邊關的,所以對阿容不那麼熟悉,一聽阿容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不由得失神:“容藥令,這麼處理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他這條腿如果還想要,就得這麼幹。這是前鋒營的探營使,如果腿腳不便了,以後還怎麼探營。”阿容說完讓人把這探營使推到病房去安置,然後去外頭桂了白色的木牌。
正在阿容在門口等下一個傷兵及病症書時,那名被推出診室的探營使看著阿容說道:“容藥令,謝謝!”
接到了傷兵和病症書的阿容聞言看著那探營使笑了笑說道:“不用客氣,你保家衛國,我救死扶傷,雖然只是職責所在,但既然做了這個就得不希望留下遺憾,你說是不是?”
“是!”那探營使並著幾名從門口走過的傷員都肅然起敬,有時候獲得他人的敬重並不需要做太多,而相反挖空心思去贏得尊敬卻並不容易。
這一晚上接了二十幾名傷員,直到半夜了才算處理完,這時候可容才知道魏藥令擅長處理內傷,不是跟她似的用刀針,而是運功清淤化藥。
等到累極了可以休息時,阿容恨不得趕緊去歇著,可是才到門口就見著了謝長青,慣來乾淨得班人覺得有潔癖的人,衣上也沾了血,看來今天的場面很慘烈:“長青,你沒事吧?”
看著她那手都抬不起的模樣,在燈下發絲微亂,那嬌怯怯俏生生的模樣何曾見過,這姑娘真是一時一個模樣,這時謝長青只覺得心頭一片柔軟:“沒事,累著你了,我剛從營裡回來,送兩個重傷員。”
“既然沒事,趕緊去沐浴換衣裳吧,你看你袍子上處處沾了血,這可不像你平時的模樣。”阿容說話時指了指謝長青的衣袍。
這時謝長青才發現,原來衣上沾了血,澆在牙白的藥師袍上像是開了一路梅花似的:“聲聲,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兒也不去了,累死人了,我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睡夢裡,除此以外哪也不去。你也是,早點歇著,明天說不定還得忙呢,我先去沐浴了…”阿容說著打了個呵欠,揉著臉要轉身去泡澡。
哪曉得謝長青一伸手拽住了她,然後擠著眉眼地說道:“聽人說溫湯最解乏,聲聲真的不感興趣?”
溫湯……倒是感興趣,阿容問道:“有多遠?”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於是阿容被誘拐了,當她和謝長青同騎一乘在夜色裡奔向溫湯時,她又盪漾了……
195.此夜星月交輝與發乎情
古人的半柱香有多長時間,後來阿容一直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