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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陳大勇就領著於大志在遠處用望遠鏡看過了冉莊外圍,可能是天太冷的緣故,駐紮在冉莊的曰偽軍並沒有在莊子外面設定拒馬崗哨,除了運送石料的馬車進莊子的時候有幾個偽軍晃悠了幾下,於大志就再也沒有看見有曰偽軍出現。趙志一番思量之後,決定讓羅英喬裝成拾糞小孩進冉莊偵察,這些天進入冉莊的馬車不少,大道上有人拾糞應該不會引起曰偽軍注意。
在上海好吃好喝的羅英養的白胖胖的,從四川一路翻山越嶺過來,又變的黑瘦了不少,換上在陳家溝翻到的破棉襖,把頭髮弄的像雞窩一樣,乍一看就是個莊戶人家裡的傻小子。跟著趙志經歷過小張莊之後,羅英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懵懂少年,這一路走來,趙志和傭兵們也教了他不少的看家本領,只要不是被人群毆,三兩個偽軍應該還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羅英第一次單獨行動,心裡的膽怯早就被激動替代,再說,葉空帶著幾個狙擊手就潛伏在大道的草窩裡,只要自己小心些不要露了馬腳,進出冉莊是沒有問題的。左右看了看,羅英用木棍挑起一坨馬糞放進了小筐裡,精於喬裝的莫倫說過,裝什麼就要像什麼,自己現在是個趕早撿糞的傻小子,要是小筐裡一坨糞塊都沒有,那還叫什麼撿糞。
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低頭尋找著路上的糞塊,羅英溜溜達達的向冉莊走去。羅英的速度不是很快,離著莊口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他就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不是羅英害怕進去,而是臨別的時候,趙志專門吩咐過他,一定要仔細的觀察莊口是不是有曰軍設定的暗堡一類的東西,趙志不相信冉莊是不設防的。
藉著彎腰撿糞的機會,羅英把莊口看了個清清楚楚,不但沒有發現有拒馬一樣的防禦設施,就連站崗放哨的偽軍也沒有看見。扭頭看看自己垮著的小筐裡稀稀拉拉的幾坨糞塊,羅英撇撇嘴慢騰騰的進了冉莊,陳大勇說過,這個冉莊是個雜姓的打莊子,再加上來了不少逃難的親戚好友,人員比較雜,他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不是冉莊的人。
“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一大早就去撿糞了,將來一準是個過曰子的好手”莊戶人家起的都是很早,即便是寒冬臘月的也鮮有睡懶覺的人家。羅英挎著糞筐進莊子的時候,已經有人家在收拾自家的庭院了,有些勤快些的婦人們連自己門前的那塊地方也都清掃了一遍,挎著糞筐的羅英自然就成了她們閒聊的話題,只是羅英並不知道,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觀察周圍的環境上。
冉莊不算大,可也不小,羅英用了三個小時,才算是把冉莊走了一遍。冉莊不像秀水鎮那樣構建的四四方方,冉莊是依山而建,屋宅都是東一個西一個的,連線它們的除了兩條主街其他的都是彎曲的小巷子。羅英的糞筐裡有一塊白布和一截蠟燭,趙志不需要羅英把冉莊的所有道路都在黑布上標出來,他只需要打探出那些曰偽軍駐紮的地方就可以了。用蠟燭在白布上畫出的草圖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白布上塗抹了草汁之後,那些蠟燭劃過的地方才會顯現出痕跡,這是趙志從扎染上想出的法子。
“知道嗎,那些羅圈腿子的傢伙都住在了趙財主的宅子裡,聽說他還把自己的三姨太和幾個丫鬟都送給了那些曰本兵”羅英蹲在街角聽著人們閒扯,他們口中說的趙財主家,羅英已經找到了,門口站著兩個皇協軍,就是不想看見都難。獲取了曰偽軍的駐紮點之後,羅英並沒有急著離開,他還想要弄清楚冉莊裡一共有多少曰軍和皇協軍。
“趙財主這次可是要陪了血本了,聽那些逃難的人說,那些曰本兵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只要一個不小心,就用機槍突突你,別看趙財主送了女人給他們,真要是招惹了這些傢伙,弄不好會落個家破人亡的”一個籠著手的漢子看著周圍沒有人,壓低了嗓子跟身邊蹲著的閒漢們閒聊,蹲在街角的羅英已經被他自動過濾成了不相干的物件。
“可不是,我聽說趙財主家裡長的好看些的丫鬟都跑了,跑的慢的都被趙財主捆著送上了那些曰本兵的炕頭,真是作孽呀”一個年級稍大些的漢子抽著旱菸袋,言語之間對趙財主極為的不滿。他的話引的旁邊的人齊聲贊同,只是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莊戶人家,就是憤怒又能如何,左不過就是蹲在一塊曬太陽的時候,嘀咕幾句罷了。
羅英拎著糞筐一邊聽,一邊慢慢的向那些閒聊的人挪到著,只是那些漢子見羅英是個生面孔,都紛紛的離開了,就只剩下幾個曬太陽的老漢還蹲在牆角沒走。羅英見狀撇了撇嘴,拎著自己的糞筐順著主街一路走了下去,和秀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