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趙亮先行一步,他們自從進入到河西境內,那就不止一次目睹了軍兵官府對當地天方信徒的壓榨殺戮,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民間的矛盾已經有多麼激烈了。
這要是真有一個火星子冒出來,立馬就要引炸一大片啊。
“李侍堯也是積年幹吏,怎會如此不智?”蔣希宗也是搖頭不解。
“我現在都懷疑朝廷是不是在有意的逼反他們!”
趙亮手指頭點了點不遠處的幾個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平定了接下的一場民亂後,陝甘總督李侍堯不僅沒有受到懲處,反而從陝甘這種貧瘠之地跳去了滿是膏腴的兩廣了。
這事兒可就透著古怪。
作為河西最高軍政長官的李侍堯,他難道不需要為民亂的發生負責人嗎?
然後就負責到升官了?
“未嘗沒有幾分可能。”
“自古教匪難除,尤其是天方信徒,如是魔怔了般,斬之不盡,殺之不絕,偏又極其記仇。若不能給予之嚴厲打擊,叫他們知道厲害,日後定會有大亂。”
所以現在逼一逼,殺得更多,對他們的打擊創傷更深,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蔣希宗捋著山羊鬍,越品這事兒越是如此。不看這兒的官兒都只逮著了信徒下黑手,對於漢民卻還保持著極大約束麼。
“廣明若是不安,現在去為另弟另謀出路還為時未晚。”
“為何要另謀出路?我弟本就是捐官出身,若不能為朝廷立下功勳,如何躋身高位?眼下河西雖是一個火山口,但我等既已經看破了其中的關鍵,按方下藥,那還能應付不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