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這幾天是愈發感覺著身體強健了。
“大人身體積弱,固然是有先天之疾,更在於心情壓抑,精神不快,久而久之,抑鬱成疾。”
攫欝攫欝。軍醫的聲音還回響在劉煜的耳旁,那人甚至還提起了一本書裡的一人物,石頭記中的林黛玉,以此來比劉煜。
劉煜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他這陣子心情暢快卻是真的,身體似乎也真的好轉了。
自從他‘破釜沉舟’把劉家上上下下給徹底搞定了之後,自從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之後,這整個人都變了模樣。心情達暢之下臉色越來越好了,人也越來越精神了,還別說,他是真信了三分那軍醫的話的。
當然了,這個更可能是他這陣子在工地裡監督施工,來來回回的跑路,一天的活動勝過往昔十天半月的活動量。
人一鍛鍊起,那自然就不同了。
一座座工坊已經建成了,那裡本就是南陽鎮駐軍的一處營地,現在改為了兵工廠,正合適。
只是想到兵工廠裡的那些員工,劉煜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福長安真可能被冤枉了。
就看那些聾啞人熟練的動作就能知道他們肯定不是新招募的新手。
趙家怕是處心積慮的早就開始私造槍炮了。
他才不信趙家的這些槍炮是要用去南洋的,糊弄鬼呢。
趙家一起事,那可是拉起了好幾萬人馬的。
“有俺們造的槍炮在,朝廷那幫軟腳蝦來多少都是白搭!”
他現在都能清晰的回想起那個聾啞人比劃著手語時候的自信和驕傲。
“大爺,您回來啦。”
劉家門口的門子劉旺見了劉煜的馬車來到,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然後另一個叫劉順的門子就驚訝的叫出生:“大爺,你把辮子剪啦?”
劉煜這時候才發現自家的這兩個下人,似乎一個剪辮子的也沒。
怎麼說呢?
應該是之前看辮子看習慣了,剛才下車的時候,看到門子腦後的辮子竟沒覺得有任何的異常。
“這麼說家裡的男人,就沒一個剪辮子的了?”
他收拾好了劉家後人就去工地忙活了,現在才脫開身回家,是真不知道劉家的情況。而他自己的辮子則早就剪掉了。
“摁住他們。大爺今天就讓你們體驗體驗,這腦袋後面沒辮子的感覺有多爽。”
劉順哪曾想這‘厄運’立刻就要籠罩自己頭上來了,一臉驚慌的就要往後退。
“我看你們誰敢逃?”
“哪個敢逃我把哪個丟礦上去!”
劉煜身前的劉旺本也想後退的,這個時候他又哪裡趕退啊。
但是剪辮子那也是要命的啊。
滿臉哭喪著,雙腿一軟都跪在了劉煜腳下。
“大爺。你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是啊,大爺,饒了俺們吧。”
劉順已經僵在哪裡不敢動了,見到劉旺跪下哭求,立刻有樣學樣。
可劉煜的鐵石心腸又怎麼會因為他們倆小人物就動搖呢?
自家親人他都能下的了狠手的,何況倆下人了。
“咔嚓,咔嚓!”
被劉煜隨從摁住的倆門子聽到那咔嚓聲後就跟死了爹孃一樣,哭的昏天黑地的。
劉煜則已經大步的往府裡走了。
邊走邊吆喝著:“都給我看緊了,哪個也不許逃了。一律全給我鉸了!”
而後很快的整個劉府就都響起了肝腸寸斷的哭泣聲,“我的辮子!”連劉家的鄰居都知道劉家大爺又瘋魔了。
“孽障,你個孽障!”
劉家的老太太指著走進門來的劉煜就破口大罵,一邊罵著劉煜一邊伸手攔住幾個孫兒。
“別怕,別怕。奶奶護著你們!”
劉煜一點也不把自己親奶奶的罵聲當做一回事,反而轉了一圈,先向幾個弟弟堂弟露了露自己的後腦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清爽多了?哥哥我還盼著頭髮早點長長了,好真正的戴一戴漢家衣冠呢。”
“你們也別往老太太懷裡縮,你們還真覺得老太太能護著你們不成?”
“特別是老二老三。”
“你們想想你們娘,老太太要真管得住我,你們的親孃現在也不至於被我送去觀音寺吃齋唸佛不是?”
巘戅書倉網巘戅。“所以啊,何必又來煩心老太太呢!”
大孫子的話險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