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門已經有人來了,他們都以為蔣希宗會避一避嫌呢。
蔣希宗才不會避嫌呢。
這時候避嫌豈不是把到手的功勞憑白扔出去麼?
趙家這紡織廠一成,一兩千流民男女就有了落腳之地,歸德肩頭上的壓力驟減,甚至都極可能把整個流民難民湧潮給真正風波不起的平復下來,這是多大的功勞啊。
黃河決口,這事情滿朝諸公都眼睜睜看著呢,他的表現還能被人吞吃了不成?
他才不會在此時犯糊塗呢。
而且這趙亮跟京城的和中堂大有淵源,乃是一條再好不過的向上爬的梯子了。他加深與趙亮的聯絡還嫌不夠,避嫌?他避個鬼啊。
“知府大人竟親臨敝廠,實在是蓬壁生輝。”面對蔣希宗,趙亮是十分客氣的。甭管在之前事上這人是不是存下了小心機,可只看結果,蔣希宗乃是他完全能夠團結的物件。
蔣希宗身材矮胖,臉上堆滿了笑容,雖然穿著官服,卻並沒有給人壓迫感,甚至叫趙亮都生出了一種這人挺親切的,挺人蓄無害的感覺。
也是沒誰了。
官場上廝混的人誰會真的人畜無害呢?
“紡織廠關係重大,本官不請自到,實在叨擾了。”
……
紡織廠的外圍還圍著大批的流民難民呢。
趙亮在大禮堂擺宴席的同時,也沒有忘了他們。在場外歸德府專門劃出的空地上,立起了一個個鍋灶,一鍋鍋包含了鹹魚肉骨頭和菜乾的稠粥被熬煮的香噴噴得。
大批的流民難民眼巴巴的看著鍋灶。
而當日一別後都已經一年有餘的烏三娘,此時此刻也正一身邋遢的藏匿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