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剛剛搭好的土灶上燒火的殷秀芹看見姚博遠進來,趕緊扔掉燒火棍子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捋了捋耳邊的碎髮,眼中迸發了驚喜,“你咋來了。”
突然間又垂下頭,躲避著他的眼神,被他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
這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化作淚水,吧嗒吧嗒的滴落。
殷鐵柱見狀,慌了神道,“你這孩子哭啥呀!剛才發生那些事,你都沒掉眼淚,現在……哦!”他意味過來,這看見博遠,如看見親人般似的,在堅強也是個孩子,所有的委屈都迸發出來了。
“博遠大哥你來了。”狗蛋看見姚博遠撲倒了他身上,哇哇大哭。
姚博遠拍著他的後背輕輕地安撫道,“不哭了,有博遠哥哥在,沒事了。”眼睛始終盯著殷秀芹,這話彷彿是對她說的一般。
殷鐵柱笑著招手道,“狗蛋兒,跟我出去,抱些柴火回來。”
狗蛋兒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回了一句,“二狗叔,這柴火夠燒了。”
“你這小子,俺叫你就來唄!哪那麼多廢話。”殷鐵柱拉著狗蛋兒就往外走去,並且回頭不停地給姚博遠使眼色。
姚博遠看著明顯穿著男人棉襖的殷秀芹,穿在她身上像是棉袍,輕皺了下眉頭,“坐吧!”
殷秀芹你乖乖的坐到了大石頭上。
來的太匆忙了,什麼都沒帶。姚博遠怪自己笨蛋,手不自覺地敲了下腦袋。
“姚大哥,你這是幹啥?”殷秀芹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哦!沒啥,我拍拍頭上的雪。”姚博遠隨口解釋道。
殷秀芹看著他皺眉頭。緊盯著自己身上的棉襖,“這是二狗叔的。”
“咱們結婚吧!帶著狗蛋兒一起嫁過來,我養得了你們。”姚博遠抓起一把柴火,啪……一撅折塞進了灶眼裡。拿起燒火棍子,輕輕一撥。
“好!”殷秀芹應道,紅火火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躍動著金黃的亮光,分外奪目。
倔強、堅強的臉上此時閃耀著動人的笑意,被凍得皸裂的臉蛋兒分外美麗。
兩人之間平平淡淡的話語,更談不上甜言蜜語,只有最簡單質樸的情感。
“水開了。”殷秀芹喚道。
“你還沒吃飯吧!”姚博遠問道。
“我不餓,在她家俺們吃飽了才鬧得。”殷秀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小女人的嬌態等著他表揚的樣子。
“傻瓜!”姚博遠揉揉她的腦袋道。
姚博遠看著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的放著幾顆大白菜,上前切了白菜根,蔥根洗了下,扔進開水裡,熬一會兒。
“去叫狗蛋兒進來。先泡泡腳。”姚博遠說道,“算了,我去叫,你坐著別動。”
話落姚博遠出了牛棚,一拐彎就看見殷鐵柱和狗蛋兒在背風處,不停的跺腳。
“這麼快就出來了。”殷鐵柱擠眉弄眼地調侃這面嫩的小子,哼哼!誰讓他一直二狗叔。二狗叔的叫。
誰知道姚博遠這小子,神經粗,聽不出他話音中的花花腸子,回道,“我煮了些白菜根水,讓他們姐弟倆泡泡腳。”
聽得殷鐵柱一個仰倒。這青澀的小子,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真是對牛彈琴了,白費口舌。
牛棚里正好有一方石槽,還有鄉親們給的木盆,正好姐弟倆一個一個。先是熱氣燻,姐弟倆呲牙咧嘴的,拿樣子別提多難受了,不是疼,而是癢。
然後隨著水溫漸漸變低,腳丫子放進水裡,熱的跟燙熟,可不就是燙熟的豬蹄似的,泡的腳都木了。
“怎麼樣?”姚博遠看得心裡難受道。
“特痛快。”殷秀芹豪爽道,“很解癢,別擔心年年都這樣了。”
言外之意,俺早就有經驗了。
“以後不會了。”姚博遠輕聲說道。
坐在一旁的殷鐵柱心說,這傻小子挺會說話的,沒看見姑娘感動地笑容可真美。
“把腳給我。”姚博遠說道。
“呃……”殷秀芹愣了一下,看著他從懷裡拿出來的滾子油,“這個俺自己抹吧!”
這二狗叔還在呢,哪能讓男人摸自己的腳呢!就算是二狗叔已經明瞭兩人的關係,但這不是男人家該乾的事。
“呃……那好吧!”姚博遠把滾子油遞給了她。
“姚大哥,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俺這沒事,有鄉親們幫著,沒事。”殷秀芹故作輕鬆地笑道。
“秀芹,你等著,我會盡快娶你的。”姚博遠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