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怵。
“放心,俺技術很好的,又不是第一次剪,怕什麼?”姚奶奶笑道。
“嗯!要長毛,就長得像壽星公似的,眉毛長長的,也長壽啊!那多好。”姚奶奶剪下一點,剪刀在炕頭上磕磕。
眉毛長的人有長壽之相。
“鼻子里長這麼長的毛幹什麼呀你。”姚奶奶碎碎念道。
“要是有那麼長的眉毛,我也去當壽星公了。”姚爺爺隨即回道,看著她大剪刀在炕沿上磕,於是摸摸自己的鼻子。
“別動!”姚奶奶一把揮開他亂動的手,大剪刀又伸了過去,“讓我給你剪鼻子裡的毛,鼻孔也要像五分硬幣那麼大該有多好啊!”
“那還是鼻子嗎?那是豬鼻子。”姚爺爺一抬眼笑道。
“少說兩句好不好!”姚奶奶拿著大剪刀,“別逗我笑,怎麼想給孩子們加點兒肉,可這也太小了。”她還不忘調侃道。
“邦邦……”在炕沿上又磕了兩下。
姚奶奶這一次嚴肅地看著他,手還扒拉著上嘴唇,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黑洞洞的鼻孔。
“哎呀呀……”姚爺爺手捂著鼻子往後仰著腦袋。
“怎麼了,剪著肉了,剪著肉了嗎?”姚奶奶趕緊放下剪刀,擔心地看著他。
姚奶奶指著他的手道,“哎呀,出血啦!你看看,你看出血啦!都叫你別動了。”
“俺沒動!”姚爺爺宣告道,這聲音裡很委屈的。
“真的破了,真的破了。”姚奶奶實際慌忙拿著針線笸籮裡的破布條擦擦他出血的地方。“哎呀!差一點讓你變成一個沒有鼻子的老頭啦!”
“你拿什麼擦的,硬邦邦的。”姚爺爺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問道。
姚爺爺看清後道,“這是糊的袼褙(gebei),我說呢!怎麼硬邦邦的。”
袼褙就是用碎布﹑舊布糊成的厚片,以制布鞋鞋底。
姚奶奶擦血所用的是剪下來的鞋樣子後所剩下的邊角料。
“抹點口水好了,凡是擦破皮的地方用口水擦擦最好了。”姚奶奶說道。
“擦破皮能流這麼多血嗎?”姚爺爺指著自個兒的鼻子道。
“大驚小怪,一會兒就好了。”姚奶奶沒好氣地說道,扭著著剛剛剪下來的鬍子起身下床,抬眼一看,“瞧瞧!已經不出血了。”
說著出了房間,轉身拿著笤帚進來把屋子裡掃了一下,尤其是炕沿這一塊兒。
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孩子們相視一眼沒事了,警報解除!
“行了,不流了。”姚爺爺推著她的手道,看著袼褙,這要是在擦下去,非得來個二次受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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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眼
姚奶奶剛把炕上和地下收拾乾淨,老兩口就聽見院子外的人聲。
“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姚博遠和姚清遠抬著簸籮裡面放著空碗,站在院子裡喊道。
“喊什麼?回來就回來唄,喊什麼?”姚長山沉著臉說道。
看著自家老爹的臉色,弄得小輩們兒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咋地啦!氣氛不太好耶!
“回來了!”姚爺爺從堂屋走了出來。
“呀!爹,您的鼻子。”姚長山驚叫道。
“哦!沒什麼?不小心摳破了。”姚爺爺一本正經地說道,“已經不流血了。”
姚奶奶在屋裡聽得一清二楚,搖頭失笑,嘴裡嘀咕:真是的,孩子們問,就直說唄!替俺遮掩什麼啊!這誰還沒有個失手的時候……
姚爺爺看著姚博遠他們道,“都回來了,爺爺、奶奶他們都還好吧!”他問的是孤寡老人們。
“爺爺、奶奶們都好,碗居然給刷了,還要還禮來著,俺沒要。”姚博遠回道。
小心翼翼地看著姚爺爺,希望看出什麼來,結果道行不夠,沒有任何發現。
“沒要就對了。”姚長山說道,“這生活不易,一碗菜,幾個窩窩頭,哪能要別人的禮兒啊!要這樣的話,好像咱們上門要禮似的。是吧!爹。”他看向姚爺爺說道。
“做的對。”姚爺爺笑道,“你們全身而退,就這麼容易?”他挑眉問道。
“當然不容易了,俺就說了,爺爺們如果給禮,俺以後可不敢來了,好像上門要禮似的。”姚清遠笑道,“再說了,如果真拿著禮回家,爺爺要拿著藤條抽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