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出牢籠,似要將她撲倒在地撕成碎片,賀葉蓁愣愣瞧著她,半晌回過神尖利說道:“怎麼?你要攛掇著三郎謀奪皇位?楚青鸞你,其心可誅,我這就進宮告訴父皇。”
賀葉蓁倉皇起身,青鸞陡然間冷靜下來,跳下榻堵在她面前:“賀葉蓁,你儘管進宮告狀好了,我不會承認一個字,我會說你害怕懷邕立了軍功,風頭壓過太子,故意出言挑撥,皇上多疑,且如今前方用人之際,皇上勢必先穩定人心,說不定,你還會連累皇后。”
賀葉蓁頓住,皇帝深沉莫測,她每次面對皇帝,生怕說錯話惹皇帝不悅,總是緊張得手心出汗,聽青鸞如此一說,便有些動搖,青鸞觀察著她,又道,“我手中那半塊玉珮會交給皇上,你的那半塊還在東宮嗎?還不快回去找找看?對了,淮揚那戶人家搬走了,你派去的人遲了一步。”葉蓁緊咬了牙,青鸞微笑著比手:“皇嫂慢走不送。”
葉蓁身影一消失在門外,青鸞跌坐在地上,兩手抱了頭,因為吃醋禍從口出,萬一這賀葉蓁不管不顧進了宮,又該如何是好?
狠命掐了自己手臂幾下,深呼吸幾口氣站起身,還是去靜王府一趟,老實交待了,求二哥給拿個主意。
到了靜王府,隔著書房軒窗瞧見靜王正在寫字,心中不由忐忑,可會捱罵嗎?又深吸幾口氣,做錯了,活該捱罵,捱罵就捱罵,長這麼大沒被罵過,也嚐嚐捱罵的滋味。
☆、104。 醋罈子
青鸞跪坐於靜王面前,低著頭不去看靜王,兩手緊絞在一起,犯了錯的小姑娘一般,靜王瞧著她的神情,為她斟一盞茶,捧一本書瞧著,只等她開口。
好半天青鸞鼓起勇氣道,“二哥,我犯了大錯。”靜王微微一笑,“怎樣的大錯?將天捅了一個窟窿?”青鸞搖搖頭,“比那個還要嚴重。”
靜王擱下手中的書,“哦?青鸞說說看。”青鸞乾嚥了一下,靜王將茶盞推了過來,青鸞接過去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喝乾,手背抹一抹嘴角,抬起頭下定了決心。
這次不敢有絲毫隱瞞,從太子妃屢屢挑釁到她設計尋了算命先生候在相國寺大三門外,太子妃未雨綢繆,早早覓得幾個健康好看的平民孕婦,然後太子妃果真生了女兒,跟一戶山民互換,再然後青鸞捏著她小辮子跟她爭鬥,她不得不將那戶人家遷到了淮揚,其後青鸞拿到她的半塊玉珮,太子妃忙忙派人又將那戶人家從淮揚遷走。
青鸞掰著手指:“她每次挑釁我都鎮靜自若,可今日她得知皇上提前冊封我,來到同文館示威,她還說有朝一日登上後位,她要利用她的地位霸佔懷邕,雖沒明說,那意思想讓懷邕做她的禁臠,我十分氣惱,失去了控制,就說太子還不一定能做皇帝呢,她就說懷邕想要奪儲,要進宮給皇上告狀。她派到淮揚的人尚在路上,我便嚇她,說我的人捷足先登,將那戶人家帶走了,她離去的時候氣呼呼的。二哥,我一時不冷靜,暴露了咱們的奪儲大計,我做錯了,二哥可有法子彌補?”
靜王歪頭傾聽,半晌沒有說話,青鸞更加惴惴,忐忑中靜王笑出了聲,手指輕敲几案,“這女子間的爭鬥,熱鬧非常啊,一環扣著一環,三十六計用了,兵法也用了,嗯,不可小覷。”青鸞張了張口,“二哥別打趣我了,還求二哥設法。”
靜王笑道:“不用設法,賀葉蓁此人難成大事,挾制後宅還行,登不得大雅之堂。青鸞既已出言警告,我斷定她不會,就算她進宮,也要先請示皇后,皇后此人謹慎小心,無憑無據不會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定不許她說。”
青鸞依然不放心,“萬一皇后要說呢。”靜王又笑,“可能性極小,就算皇后說出,正好試探一下皇上的心意,這一年多懷邕行走朝堂多有建樹,又加私下聯絡拉攏,朝臣中支持者眾,太子一黨自會防微杜漸,有些話難免傳到皇上耳朵裡,可皇上依然重用懷邕,給他更多的機會,若說到明面上,也許倒是好事。”
青鸞哦一聲,靜王又給她斟一盞茶,笑看著她道,“聽說葉蓁給懷邕送了一件披風,又加上我說出假信之事,青鸞心中有芥蒂了?”青鸞低低嗯了一聲,“我也知道不對,可是忍不住。”靜王嗯了一聲,“我也十分厭惡明鈺。”
青鸞忍不住笑起來,方放鬆了些,長吁一口氣道,“二哥說賀葉蓁難成大事,可我聽說,皇上說她有母儀天下之態,我一直將她視為勁敵呢。”靜王搖頭抿了唇笑,“其時懷邕與她鬧翻,太子呢打小愛與懷邕爭奪,之前就覬覦她,我想著不如成人之美,讓懷邕徹底斷了念想。父皇器重司天監,我就讓司天監正給東都幾位勳貴嫡女卜卦,父皇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