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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雖說是不相干的人,但我看他可憐又一心尋死,只能適當伸出援手,我和他都是喪家之犬,好在我還有你們,他還連個說話的人都不曾有,比我還慘些。我雖能用藥救他,卻也再無能為力,待會兒我再寫個方子,跟這些錢一併給了他,你再勸勸他,錢雖少些,但也是咱們一番心意,只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也算我還了他借棉被給我的情了。”

紫菱應了便去。

再說廖瑾瑜那日照顧跟著走,卻不曾想,那被狼咬了的地方,竟有個半尺長的深槽,不見了一塊兒肉,吃著藥,結了痂反倒不能動彈,只一同便扯著傷口流血,便只躺在大旺家中,大旺上田頭去做活,他女人也有買家找來出去應酬了,只留下一個小兒與他一處玩耍,那貧苦人家的小孩兒,自小貧賤也懂事兒,不時還倒茶來給他吃,他感激大旺收留,也間空用枯枝兒教那孩兒認幾個字。

紫菱來了敲門,那小孩兒忙開了,見識她,讓進來坐。

紫菱本就粗枝大葉,也不及問候說閒話,只將那五百錢放在他床頭道:“先生,我家爺讓我把這錢給你送過來,讓我轉告你,好死不如賴活著。”

廖瑾瑜聽了,忙起身抱拳作揖,忙道:“我已蒙小。。。。。。”他原想說小姐,但想到林旋兒如今做男裝打扮,這裡的人都不知她是個女孩兒,忙止住又說:“我蒙玄爺照顧多日,為我開方舍錢,已感激不盡,原早應該親自前往道謝,隻身上還不大見好,去不得,如今又這般,小生實不敢再受這恩情!”

“最討厭就是你這婆婆媽**男人!”紫菱冷笑道:“我家爺待你不薄,但凡有個心兒的人,不說報道,也該知道感激,只希望你能夠保守他的秘密。”

說罷也不等廖瑾瑜回答,扭頭走了。

廖瑾瑜自接了那五百錢,便也不再尋死之事,在大旺家借住,許他家幾個錢的租金,莊戶人家本就沒有什麼好講究的,見他為人知書達理,又圖他能教自家孩兒識得幾個字,既能收些租子,又省了送孩兒上學的錢,樂得租一間屋子給他藏身,廖瑾瑜養了一段日子的傷,便在街角擺攤兒,替人畫畫寫書信為生。

書生羞怯,到底讀寫書,不便吆喝,只寫了個大字在身後幡子上,街坊多不識字,也不知他做什麼的,倒也多虧了大旺女人,逢人便替他說道說道,倒也有一二人前來寫信給遠親,他待人和氣,生意倒一日好似一日。

大旺女人不僅替他說道,也替林旋兒說道,她的醫館還未開起來,早有些街坊或頭疼腦熱,或懶進飲食的,都過來找她。

她家中無藥,也把脈、斷症,只找紙來替他們開了方子去,多是些貧苦的人,若有錢的便留下幾文,無錢的林旋兒倒也不計較,一月下來,紙張筆墨用了不少,再細數數,不過幾十文錢,又得買些紙張、添補筆墨尚還欠些錢呢,她便笑著對紫菱打趣:“若似這般,甭說養家餬口,便是還你那五百錢,也只怕要積攢不少日子呢!”

錢雖掙得不多,卻掙下不少街坊情誼,加上奶孃為人慷慨親熱,常與大旺女人來往,街坊裡誰家裡有了事情都去幫忙隨禮,逢人便也三分笑,不出半年,東大街所有的街坊都將她們一家當做土生土長的街坊對待,即便是哪個家裡有些新鮮瓜菜水果,煮了臘肉湯水,總會給她們送些來,過得也倒還逍遙自在。

因林旋兒又見了一些街坊雖從她這裡得了方子,卻仍舊無錢取藥,便常常帶了紫菱到附近山上採些個草藥,只晾曬乾了備好,若有用得著的,也只送了他們,方子上只寫這裡沒有的藥材用量,多少能省些錢,只可惜山中長的草藥來來去去也就只是那些樣兒的,多了的沒有,又只紫菱與自己兩個人四隻手,藥草也常不夠。

好在街坊們甭管誰去了山裡,但凡見了認識的草藥,都會採了送過來,也有不認得的,多會先拿回來與她瞧了,若是有用,便會送來給她。

奶孃見她醫術漸成氣候,眾人也喜歡,便也不再反對,有時還幫她們一同採藥去。

見了這些,連紫菱都只嘆道:“咱們這裡雖過得清貧些,但我見姑娘笑得最多,這強過府裡頭百倍,雖吃穿不愁,卻終日都見姑娘愁眉苦臉的,到底這裡好些,以前奶孃常說的,寧吃開眉粥,莫吃愁眉飯,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她何嘗不希望這樣過一輩子,只是,可以嗎?

卷一 昔日又復來 65。良醫

65。良醫

話說林旋兒一身男裝打扮在東大街行醫已半年有餘,醫術醫德在街坊間有口皆碑,只還是清貧些,足足半年,她愣是沒將紫菱的五百錢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