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又山上採藥去了,誰想你在這裡歪著!”
怎麼這會兒功夫連老太太都知道了?不是幾句玩話麼?
林旋兒嘆了一聲,揉了揉肩膀,又酸又痛,腿也是痠痛的,想必昨天晚上跑出來的,便又重重地躺在床上,輕聲道:“我就像歪著,哪裡都不去,我就喜歡這軟綿綿的床褥,像家一樣的,怎麼會有人想到要躺在床上哭呢?”
白露輕輕拍了拍手,外頭打水進來,擰了巾帕遞給她說:“快起來吧!過會兒就找到這裡來了!這樣兒還是別人他們瞧見的好!”
林旋兒心中暗忖,幸虧昨天晚上她不再,那兄弟三人都在她屋裡,要她知道了,還不將耳朵磨起繭子來!
胡亂擦了臉,就著茶吃了兩個點心,也懶得換衣裳,就往園子裡去。
還真是玩了真的,園子裡所有的人一見了他,都管她叫四爺,那裡羅榮澤笑道:“可別叫四爺,聽著死啊死啊的不吉利,橫豎咱們也不會再拖其他人入夥了!看他身形最小,年齡也最小,正好就叫他小爺豈不好?”
眾人都用應了是。
老太太自然喜歡,拉著她看了半晌,才將自己隨身的一個玉佩給了她,又囑咐他們兄弟要相親相愛,相互扶持之類的話自不必提。
老太太的壽辰,南辰和陸榮澤待了三日便各自去了。
林旋兒和陸榮軒他們送到門口,陸榮澤徑自帶著雲巖去了,南辰卻悄悄將林旋兒拉到一邊,小聲道:“四弟,我這回出去,下次再回來必是過年了,我和芊芊的事情從沒有瞞過你們,你也知道老太太不待見她,我不在的時候,就只有你多幫我看著了,倘或可以的話,讓她們二人和厚些,若不行,也需看著,不讓老太太生氣,芊芊受委屈,待我回來了,重重謝你!”
“謝就不必了!”林旋兒無奈地看著他,才道:“只要三爺不派我的不是就得了!若是可以的話,我會盡力的!”
得了她的話,南辰這才放心騎馬帶著隨從去了。
陸榮軒看著遠處發呆,林旋兒笑道:“二哥,看什麼呢?”
他咧嘴笑了一下,才道:“只是看著他們都走了,只咱們留在裡頭,一時感傷罷了。”
林旋兒甚是奇怪,便輕笑道:“難得見到二哥感傷。”
“四弟,既是出來送人,咱們就就著這機會到處溜達溜達吧!”陸榮軒忽然來了興致,看來臉色十分難看。
“二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林旋兒只覺得奇怪,方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這樣了?
他看向遠處,揹著手往前走,小廝們忙跟了,他便轉頭吩咐道:“我跟四弟園子裡頭到處走走,你們就不必跟來了!”
看他蕭索落魄的樣子,林旋兒卻猜到了些,便笑著問他:“咱們這是要上山參佛去麼?”
他聽罷前頭笑道:“還真瞞不住你!她自去了之後,我還沒去看過她,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麼就這樣斷情決議地去了?”
林旋兒聽了,心中倒有些詫異,他竟有這樣的心,不過反過來想想,書蘭受辱他並不在身邊,書蘭出家他也不在場,如今書蘭真心皈依去了,自然斷情絕義,心無旁騖,世間一切俗物便不再有絲毫的牽絆,卻哭了這還沒放下的人。
真個是無情不似多情苦。
兩人一路無語,慢慢踏著石板路往前頭去,只見前頭的“書蘭居”大門緊閉,方才一路坐上來的陸榮軒有些怯懦似的,只笑著轉頭對林旋兒道:“四弟,你去敲門吧!”
林旋兒怕他當著自己的面難開口,本想借故走開,誰想他竟要自己去敲門,又看他實在情怯,便過去拉起門栓,輕輕敲了兩下。
只聽到裡頭一陣細碎的腳步,開門的是瑾兒,見了他們二人,便忙笑道:“進來坐吧!”
兩人進去了,只見四處收拾得十分清淨,裡頭供著南海觀音的金身,書蘭雖未斷髮,卻也是一身姑子打扮,說來也怪,這幾日未見,竟然豐腴了不少,面若桃花,見了二人,果然不悲不喜,只對身後的瑾兒道:“那我櫃子裡頭老太太賞的那杯子過來給兩位爺倒茶!”
瑾兒去了,她便輕聲道:“不知道你們來了,倒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能讓你們乾坐坐罷了。”
陸榮軒見了她這樣平靜安恬,心中倒也舒服了些個,又想到往日種種恩愛纏綿,如今卻形同陌路,不由紅了眼圈兒,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只才又問道:“這裡吃的,住的可齊全?若短了什麼,想什麼吃,就讓瑾兒下去和我說一聲兒,我讓人送上來!”
書蘭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