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也沒機會了,她不是個一直自怨自艾的性格,若是如此,聖上也不會獨寵她。
“我現在有著雪團好著呢。”司馬瑢看著手裡的帖子,裡面寫了具體的成親時間,愉悅的眼睛迷了起來,“到時候我要去。”
“娘娘方便出宮?”
“我自會同聖上說。”司馬瑢手裡拿著這份燙金的帖子,“倒是你,怎麼同章家人說的?我聽說章家人也到了京都。”
司馬峙不意外司馬瑢的耳目眾多,這等瑣碎小事也知道,他想到當時章家人上門,還以為是要同他說些不知羞恥,或者是陰陽怪氣的反諷話,誰知道那個叫做章棟的,說的是章平臨終的交代,章家全家上下對寡婦再嫁沒什麼意見,並且感謝這麼多年,她把章信鴻養得極好。
“我們章家也算是鄔娘子的半個孃家,我們兩家人都給她撐腰。”
司馬瑢微微怔住,可以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大方的婆家?世間寡婦再嫁,許多家都是千阻萬攔,沒曾想居然遇到章家這樣的。
姐弟兩人很少有這樣心平氣和長談的時候,就好像回到了孩童時候,弟弟在書房裡讀書,她淘氣地靠在窗邊,兩人隔著一扇敞開的窗,弟弟被她纏得無法練字,就乾脆放下了筆,兩人說著話。
想到當時弟弟的志向,她開口說道:“那你還科考嗎?”
說完話就是一陣沉寂,司馬瑢咬著嘴唇,低聲說道:“爹孃在世,肯定也是希望你考的。”
“等下一次的秋闈。”司馬峙開口說道,“姐,這些年讓你操心了。”
姐弟兩人僵持了許多年,因為司馬峙要成親的事終於和解了。
“太好了。”司馬瑢笑著笑著,觸不及防就有一滴淚水落在了地面上,綻開了一朵水花。
她用手在弟弟的身後捶了一拳,“你還認我這個姐姐就好。”
那麼多年過去,那麼多的事,摔碎了的鏡子雖然還有裂縫,但是到底已經重圓了。
***
等到司馬峙離開了之後,皇帝到了宸妃這裡,就發現愛妃的心情格外好。
說話都帶著上揚愉悅的強調。
平時的宸妃也是快活的,只是今日裡格外如此,皇帝詢問原因,就聽到宸妃笑著說道:“臣妾那個倔驢一樣的弟弟,終於要成親了。”
“哦?”趙洹有了些興致,他當然知道司馬峙,也知道姐弟兩人之間的冷淡,事實上,宸妃那時候的小心思他也很清楚。
他確實喜歡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宸妃身上和別人不一樣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其他女人少見的果斷,對發生的事也不會自怨自艾,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要是宸妃生了他的孩子,趙洹還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為了宸妃廢掉太子。
而且因為獨寵宸妃,朝堂上也是一溜煙的摺子,每次到母后那裡,反覆耳提面令也說的是宸妃的事。
司馬峙可以說讓宸妃改變了主意,宸妃根本不敢求自己給司馬峙指婚,生怕這位毅然決然了。
司馬峙是一個對自己的狠的人,算一算獨身了三十有五,現在有了歸屬,也難怪宸妃今日裡高興成這幅模樣。
“是誰家的閨女?”趙洹也有了聊天的興致,開口問道。
“是個衝縣的一位農家出身的寡婦,年歲和我弟差不多。”
趙洹本來已經打算夸人秀外慧中,或者是其他的溢美之詞,誰知道是個小地方,還是個農家出身?
趙洹的模樣讓司馬瑢噗嗤一笑,整個人偎依在聖上的懷中,“她守寡差不多有十年了,養了一個孩子,在鴻鵠書院裡,租賃的房子是我的弟宅院的隔壁,他還收了那個孩子做學生,今年下場。”
趙洹有了興致,“衝縣的?”
衝縣算是個窮困地方,少有這裡來京都,而且司馬峙不曾出仕,他也知道對方的才名,莫不是那個孩子資質優越?想了想,就說道:“那孩子過了秋闈?”
“對。”司馬瑢說道,“去年過了秋闈,才參加完了會試。”
衝縣章信鴻,這個名字就在趙洹的心中留下了淺淺的印象。
至於說讓司馬瑢出宮參加弟弟的婚事?
趙洹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
到了殿試的時候,高坐在龍椅上的趙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生得俊逸的少年。年歲和旁人相比,有些青澀,先前在呈上來的卷子裡,他就見過章信鴻的卷子。
一手館閣體十分出眾,詩詞的靈氣不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