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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的女子,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那是他一直想做而沒能做的事。

他一直固執著想為她安排一個圓滿的結局,夫賢子孝,安穩終老。卻從未想過人生漫長,也許下一刻就會面臨生離死別。

楚向瀾說得對,他從未考慮含章到底要的是什麼。讓他們錯過的,不是所謂天命,是他自己。

“含章,我後悔了……”

“此話當真麼?”白衣女子睜開了眼,在黯淡的石室內,她的眼中似有流光。絲絲纏繞,如無盡地眷戀

擁有絕世容顏的帝王忽然就笑了起來,這一場夢境,大約是老天所能賜下最好的禮物了罷。他答道:“一諾千金。”

檀戎身為宣威將軍,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人,然而他覺得這輩子所受的驚嚇也及不上今日一天多。

比如眼看著皇帝孤身入敵營時,又比如說看見一群虎賁衛從敵營中殺出來時,還比如接到稟報說蕭侯被刺身亡時,更比如剛聽完稟報後,又見到皇帝陛下與蕭侯從廂房內攜手而出時。

以上種種,實在是把他刺激得不輕。最後還是陳千戶看不過眼,偷偷踢了他一腳,他才如夢方醒般趕緊躬身道:“見過陛下,見過新平侯……”

蕭錦初見他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還打趣了兩句:“宣威將軍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當見了鬼?”

偷掐來自己兩把後,檀戎終於確認他眼前的蕭侯乃是個實實在在的大活人,忙打著哈哈道:“卑職是見您與陛下平安歸來,一時喜不自勝,喜不自勝!”

邊寒暄邊狠狠瞪了眼方才謊報軍情的下屬,居然敢說蕭侯遇害了,真不知道哪裡借的膽子。那侍衛更是冤屈,他真沒敢撒謊啊!

前頭那一番混亂,雖說宣威將軍受驚不小,卻也是盡忠職守。配合陳千戶的人,將逃竄的北狄探子們盡數抓捕歸案。

誰能想到前朝古寺竟成了北狄人的老窩,那地道從寺內直通鳳凰臺,若不是出口被陳千戶帶人反攻了進去,檀瑋真是光想就一身一身地出冷汗。命人敦促車駕,再不敢讓皇帝留在這鬼地方。

蕭錦初登車時正遇上燕翎被押走,她的胳膊上胡亂纏著布條,髮辮凌亂不堪,照面之下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那還真要謝謝你的遠見了!”蕭侯略挑了挑眉,一邊按著脖子上的傷口。她演這場戲也不易,畢竟撒的可是真血。

被她這一刺激,燕翎只恨自己當時手慢。“你得意什麼,若不是姓楚的攔著,我早就補上一刀了!”

蕭錦初沒再回答,敗軍之將,她素來是不放在心上的。衛潛的臉色卻很不好看,身畔三尺之內都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只不過旁人怕他,蕭錦初是從不怕的,更何況車內只有他們倆,當即硬湊了過去:“生氣了?生我的氣,還是那個北狄女探子?”

衛潛舉手就要往她的頭上敲去,還沒碰著頭髮絲呢,蕭錦初就哎喲哎喲地喊了起來:“我的脖子怎麼突然又疼起來了,哎……”

雖然知道她多半是裝的,衛潛仍是緊皺著眉去看她的傷口。這樣的好機會蕭侯怎麼能平白放過,當即順勢往他的懷裡一賴。

“你這是幹什麼?”衛潛的語氣生硬,但終究還是捨不得把懷中這個人往外推。

就是仗著這點,蕭錦初越發得寸進尺:“我傷口疼啊,流了那麼些血呢!再深一點可能就沒命了。”

“你也知道會沒命啊!”不說還好,提到這個衛潛越發氣不打一處來。自從她在石室忽然“死而復生”,衛潛固然是欣喜若狂,但同時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從蕭錦初失手被擒,隨後慷慨自盡,再加上陳千戶隨即就衝來進來。整件事實在疑點重重,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不對勁,更何況皇帝陛下這樣聰明絕頂的人。

“你已經查出了楚向瀾的身份,為什麼不扣住他?非要裝做被抓,混進瓦官寺。你這是親手把刀遞到了敵人手裡,就不要怪罪人家不留情面。”衛潛想起拿到那截絹帛時的心情,若不是看她有傷在身,真是恨不得打到她不能下床才好。

蕭錦初自知理虧,聲也低了,眉也彎了,整個人往師兄身上蹭。“我是怕再有漏網之魚,單抓一個楚向瀾,打草驚蛇了怎麼辦。總要深入敵營,才好一舉成擒。你看,陳千戶帶的都是好手,咱們裡應外合,這不是一個都沒能跑掉嗎?”

衛潛卻不吃這一套,行險就是行險:“此事你能成功,只該向楚向瀾道謝。若不是他,就算你演得再像,龜息術再厲害,終究是白費。”

說到這裡,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