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辛苦了,可你不能死啊,我要如何見你母親啊……”
沈老爺哭的累了,叮囑了許敏很多話才慢慢離去。許敏又坐在了床邊,靜靜的看著沈牧。她輕輕的握了他的手在掌心,也學著沈老爺那般慢慢的說著,“還記得那次騎馬的時候,我說我們要是能在山川日月間相依為命該多好,你記得麼我知道你當時還是在猶豫。我會等著的,等到你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等到你覺得一個合適的時間…。。我們相約過的呀,你要記得啊,你答應我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我現在相信你了,其實我早就信你了,你可一定不能食言啊……”
她感覺到沈牧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他的睫毛顫抖了一下,跟著從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兩天過去了,許敏看著沈牧的臉色一點點的轉好,不再白得毫無血色。傍晚時分,他的眼睛開始動了動,過了一會,他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沈牧醒來就看到了床前凝望著他的許敏,她雙手握著自己的手,怔怔地在流淚。
沈牧緩慢的舉起手想擦去她的淚,卻還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他只能抱歉的看著許敏,非常艱難的開口道,“不哭了,我都好了。”
許敏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聽過最好聽的話,她努力的點頭,擦乾自己的眼淚,“還疼麼?”
“不疼了,放心。”他輕輕的動了一下,立刻牽動傷口,他皺了下眉,氣息有點喘。
“你差一點就傷了心臟和肺,你知道有多危險麼?”
他聲音沙啞,緩慢地說,“我知道,不會的,我現在,都沒事了。”
許敏聽著他這樣安慰自己,忍不住又流下淚來。他昏迷的這些天,她也無數次的想過那天的情形,那電光火石間她衝出車去的一瞬,清楚的聽到沈牧壓低了聲音極輕極快速的說了句“快走”,這句話分明不是對她說的,她也猜得到是對誰說的。“你怎麼能,膽子如此之大?”她忍不住哭著問。
沈牧愣了有一瞬,繼而釋然又抱歉的道,“你,都知道了,對不住,但我知道,你會救我的,你說過你是醫生的……”
過了一會,他又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只留許敏一個人心裡百味陳雜的想著,他把命都交給了她,原來竟是這般的信任她。
沈牧漸漸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雖然還是不能大動,甚至輕微的動一下都會疼的冒汗。許敏每天都給他的傷口換藥,自然每天也都能看到他曾經諱莫如深的那些傷痕。沈牧一開始還是神情痛苦,身體會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疼還是想到了這些,後來慢慢的好了,不再發抖,卻在換藥的過程裡始終沉默不語。
許敏忍不住嘆氣,“你還在介意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她用他曾經的話來反問他。
沈牧張了張嘴,卻只艱難的說了一個“我“字,便停了下來。
“這些事情早都過去了,你都能不恨太太,難道就不能釋懷麼?何況我都看見了,你以後避無可避,就不要再介意了好麼?”
他輕輕的點頭,“我知道,我做好準備了,只是還有點,不敢…。。”
許敏嘗試著問道,“我給你打水,替你擦身子好不好?”他是個愛乾淨的人,一定很想把自己弄得乾淨些。
沈牧沉默了很久,終於閉著眼睛點了頭。
許敏小心的撥開了他的衣服,極輕的一點點的替他擦著,那些大大小小遍及身體的疤痕那麼清晰又那麼近距離的映入她的眼睛,她終究還是沒有自己想象的堅強,眼淚奪眶而出。
沈牧略微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頓的道,“都過去了,我會好起來,真的,好起來…。。”
又過了兩天,沈牧慢慢地可以吃進些東西了,但是吃的很少,偶爾嗆到咳嗽時會疼的他冷汗漣漣。許敏因此很少給他吃乾的東西,並且每次都會親自一點點的喂他。
“這是你第二次餵我,餵飯之德,我無以為報了。”沈牧微笑的看著她,他現在能說比較多的話且不吃力了。
許敏想起上一次餵飯時,他略帶撒嬌的語氣和神情,笑道,“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我還怕沒有回報麼?”
他眼睛亮了起來,” 是,因為我,你受了那麼多委屈,從今往後我的命都是你的。”
許敏心裡酸酸脹脹的,“那你就快點好起來,還記得那次騎馬我對你說過的麼?你當時沒有答應,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答應…。。”
他定睛看著許敏,“我現在答應你。”
許敏含著一絲苦笑道,“你所以這麼做,不就是為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