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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會受到皇上和朝廷特別的關注。

可是南直隸鄉試的事情,讓楊成陡然警醒了,他發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皇上對黨爭深惡痛絕,凡是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只要是牽涉到黨爭了,輕者罷免,重則下獄,絕不會手下留情,就連為那些因為黨爭被罷免大臣說清的人,也不會客氣。

朝廷之中的黨爭,名目繁多,什麼東林黨、閹黨、浙黨、西黨等等,可真正梳理下來,能夠形成黨派之爭的就是閹黨、東林黨和浙黨,閹黨已經遭遇到沉重打擊,目前是一蹶不振,難以抗衡了,但是東林黨和浙黨之間的鬥爭,卻是愈演愈烈。

東林黨發源於南直隸,在朝中的力量很是龐大,而且目前和影響頗大的復社、應社等等,有聯合起來的趨勢,若是這樣發展下去,日後豈不是難以控制了。

皇上豈會不知道這些情況,儘管皇上善待東林書院,但總有一天會警惕東林黨。

這種跡象,其他人看不出來,楊成豈能不察覺。

身為南直隸兵部尚書,實際上就是負責整個南直隸的事宜,若是這裡的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等等,愈發的興旺,皇上怎麼會高興,若是他們真正干預朝政,皇上肯定會大怒。

這一次南直隸鄉試內簾官的任命,楊成就從中嗅出了不一般的風向。

看來皇上對南直隸的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等等,不是很滿意的。

南直隸鄉試的內簾官,本應該是翰林院學士出任的,可是變成了南直隸禮部尚書董其昌,這怎麼都說不過去的,董其昌成為會試的內簾官,還勉強能夠解釋,畢竟是南京六部尚書之一,身份是擺在那裡的,偏偏董其昌還樂顛顛的接受了任務。

董其昌是什麼性格,以不過問政事、醉心於學術研究著名,絕不會參與到黨爭之中,也絕不會拉幫結派,讓這樣的人降格成為南直隸鄉試內簾官,肯定有深意。

楊成所能夠理解的原因,就是皇上不願意南直隸的鄉試成為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擴大規模和影響的平臺,更不願意內簾官與東林黨和浙黨有任何的關係。

如此董其昌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辦法,楊成肯定會盡力打壓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等等,可現在他不能夠有絲毫的動作,畢竟沒有皇上的旨意,而且皇上重點打擊的就是閹黨,沒有在公開的場合斥責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等等,況且應天府衙劉宗周,還是東林黨的骨幹之一。

這就讓楊成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一方面擔心東林黨、復社和應社的壯大,一方面擔心皇上的怪罪,背黑鍋的事情無人敢做,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在南直隸乃至於南方讀書人心目之中的地位是很高的,有人對著東林書院等下手,會引發讀書人的聲討,最終身敗名裂。

好在他的孫子楊廷樞退出了應社,這件事情在蘇州還引發了不小的波動,這是楊成非常高興的事情,也愈發的感激鄭勳睿了,楊廷樞正是在鄭勳睿的影響之下,退出應社的。

楊成一直都關心楊廷樞的情況,代之也注意了鄭勳睿的動向,觀察的時間長了,他隱隱感覺到,未來的鄭勳睿,肯定是名動大明的俊傑。

鄭勳睿成為南直隸鄉試解元,楊廷樞以第二名的身份成為鄉試亞元,這也是楊成高興的事情,但他很快注意到了,所有鄉試新科舉人之中,主考官董其昌唯獨主動找到了鄭勳睿,就連他的孫子楊廷樞,都是自己去拜見的。

聯想到朝廷發生的那麼多事情,聯想到南直隸鄉試內簾官的變革,楊成覺得自己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面,稍微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南京戶科給事中陳堯言的背書疏陳。

疏陳是給事中直接上奏給皇上的奏摺,南京六科給事中也有這個權力,一方面彈劾官吏,一方面指出南直隸諸多不合時宜的事情,供皇上決策,所謂的背書疏陳,就是南京六科給事中將上奏給皇上的疏陳,備下一分給南直隸最高官員兵部尚書。

當然牽涉到彈劾官吏的疏陳,是不可能背書的。

陳堯言曾經對南京戶部管控的新舊鑄錢廠存在的弊端上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讚譽。

接到了疏陳之後,楊成是很重視的,迫不及待的閱讀,可是疏陳的內容卻讓他的心裡發涼,甚至背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疏陳所彈劾的主要人物,居然是南直隸鄉試解元鄭勳睿。

彈劾的事由很清楚,鄭勳睿的父親鄭福貴,本是國子監監生,有功名在身,應該是奉公守法的,卻在最近購買千匹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