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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殘破的房屋與四周零落的器皿,暗了了眼神,沒有了靈氣庇護,所有的東西都逃不過時間的磋磨,“總有一天,時空斷界是會消失的,這裡也就會徹底不見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進入斷界的時候,是在東苕溪邊的地方,所以我們只要沿河,找到那個井的相對應此處的位置就能出去了。”

***

三人向西又走了許久,聽到一陣河水流淌的聲音,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出現了一條河流。這就是東苕溪了,在這個空間裡被人叫做苕水。

“東苕溪,又名龍溪、仇溪、餘不溪,上源由南、中、北三個支流組成,主要分佈在浙省東北部,其中以南苕溪為正源。

源出東天目山北部平頂山南麓,南流折東流,與中、北苕溪會合後,流至瓶窖稱做東苕溪。”熊胤天邊說邊指向應該是天目山所在的位置,卻只能看到那裡是一陣迷霧,他看著鬱陽想要知道為什麼那裡只有濃霧。

“這片空間斷界只有這麼大了,那裡沒有山,斷界的盡頭就是迷霧了。”鬱陽說著,“這裡偏北百里外就是我們來的地方了,你們還想要去濃霧盡頭的方向看看嗎?”

“看一下吧,沿著東苕溪,看看盡頭在哪裡。”雲子諾還希望還能找到一點什麼。

***

三人嚮應該是有天目山的方向前行著,走了很久,距離迷霧越來越近。

忽然聽到熊胤天叫道,“快看,那應該是人的屍體吧。”

疾步走進一看,土地上有一具屍體,說是屍體也不恰當,他的身上穿著像是道袍的衣服,而衣服下已然只有一堆白骨。從白骨的位置,再向遠方看去,還有著一大堆狀似動物的白骨,一幅幅骨架堆積在那裡,盡是將此處全都覆蓋住了。

鬱陽看向道士,默唸一聲,對不住了。在翻找了一下後,在道袍的袖口中發現一個儲物袋,袋子上的神識封印,早就隨著主人的身亡而消失了。

鬱陽向雲子諾示意,雲子諾點頭讓他把儲物袋開啟。鬱陽在邊上的空地上將儲物袋的東西倒了出來。其中也沒有靈石,只有兩個玉簡。雲子諾與鬱陽分別看了起來。

玉簡中只是寥寥幾筆,此人後來遭遇的記載。簡簡單單的,一點也不復雜,卻是讓人徒留唏噓。

這位道友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本身的靈根並不出眾。在洪荒異變的時候,因為受傷就隱蔽在良渚一代,沒有趕上一起轉移的時機,和一些修士與普通人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雖說他不曾放棄修行,但是恰逢地天靈氣首次異變,世間的靈氣混亂,對於一個天資不高的修士而言,修行之路越發艱難起來。

有一日,良渚這裡開始發起了大洪水,連天暴雨,山石異動。這一帶的飛禽走獸都受到了不同的影響。洪水過後,許多村莊被摧毀,普通人流離失所,他經過此地時,看到許多浮玉山上的彘下山覓食。它們是一種長著牛尾、身狀似虎、頭如猴而叫聲如犬的怪獸,最重要的是它們以人類為食物的!

有太多的普通人,被兇獸當做食物捕捉,被生吞活剝。鮮血染紅了大地,到處浮屍遍野,哀號漫天。他再也不能忍耐,心生不忍,想起了門派中師長多年的教誨,狠心地放棄了尋找歸途的機會。最後竟然以一己之力,與許多彘纏鬥而亡。

在彌留之際,他只來得及留下玉簡,希望在將來,有緣人可以將他的死訊傳回師門。

玉簡中清虛遺言說,雖然在修仙一途他中並不出類拔萃,沒有能夠翻天覆地的實力,沒有能夠為門派開創盛世。但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裡,也算得上是為了拯救凡人性命,堂堂正正地死去了。

“餘十二得入仙途,匆匆百載,凡緣盡斷,只嘆仙機不顯。師長皆為正直之士,習方正之術。行‘不可撼天,卻為保民’之責。今戰與彘而氣竭,故順天命。惟恨不復見師長,不同修大道。清虛絕筆。”

還剩下的一塊玉簡就是門派的身份符。

看完這些之後,雲子諾與鬱陽除了沉默,也不知說什麼,若換做他們易地而處,又該怎麼做呢?

這是一個修士的故事,也是一個小人物的故事。他所信奉的理念,是那個時代裡修士的行為準則。現在的人類也許不能理解,這種企圖以一己之力改變天下的信念。他們沒有像女媧與盤古那樣的能力,更不是得無上大道的聖人,他們受到天資與氣運所限制,永遠不可能成為大能。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阻擋他們對於道的嚮往,也不能讓他們赤誠的心,被世間種種的苦難所磨平。即便是死亡,無人銘記的死亡,也不能改變他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