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摔死或是被踩死,哀嚎聲震天。尤其是李廷珪又沒有指定負責斷後的將領,後軍頓時大亂。
王景崇見此良機頓時大喜,立即下令全軍出動,除了負責虛張聲勢的二百人外,剩下的一千八百人全部壓上,圍著蜀軍的後營就是一頓猛殺!而此時董遵誨、趙思綰兩人也率軍趕到,二話不說,立即加入到攻擊陣列當中。
這一通廝殺很是痛快,董遵誨所部五百人斬殺了兩百蜀軍,並生擒了三百老弱。而趙思綰的斬獲更多,在他的指揮下,部隊愣是斬殺了四百蜀軍,不過,他沒有抓到或者沒有留下一名俘虜!
王景崇簡單地整頓一下部隊,下令將部隊所擒獲的蜀軍營指揮使以上軍官全部斬殺,得到了七個人頭。他派出一隊親兵,拎著這七個人頭連同他們的印信,一路大張旗鼓,快馬趕往鳳翔城。
不過漢軍獲勝的訊息還沒有傳到鳳翔城,就被時在陳倉的張虔釗所探聽,連忙與眾將商議。
按照先前蜀帝孟昶的部署,山南西道節度使、兼中書令張虔釗為北面行營招討安撫使,宣徽使韓保貞為都虞候,率領兩萬精銳自散關出擊;雄武軍節度使何重建為張虔釗的副手,率一萬人從秦州出擊,直驅隴州,準備與張虔釗夾擊鳳翔;而奉鑾肅衛都虞候李廷珪則率軍兩萬,從子午谷出擊,遙遙呼應趙匡贊。
現在李廷珪所部戰敗,而主帥張虔釗與龐福誠、韓保貞三部已在陳倉會師,副帥何重建的主力卻正在自秦州到隴州的路上,那部隊究竟要不要繼續東進,就成了目前首要解決的問題。
張虔釗一心想要東進,他今年已經有六十五歲高齡,往後領軍出擊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再沒有機會立下戰功,那就意味著子孫後代的榮華富貴就要成為水中月鏡中花,毫無根基。而且現在的局勢並不算悲觀,不僅有侯益所部作為內應,更有前所未有的兩萬精銳形成泰山壓頂之勢。這兩萬大軍可不是李廷珪的兩萬老弱能夠比擬的,幾乎全是青壯,乃是蜀國前所未有的大手筆啊!
在張虔釗看來,即便漢朝派來了援軍,短期之內也不可能調集太多人馬,按照黃河和渭水如今的運量計算,逆水而上的漢軍頂多不超過三千。他們長途跋涉而來,也只能嚇唬一下李廷珪這樣的無膽鼠輩,卻不能硬捍俺張虔釗的虎威!
不過,龐福誠、韓保貞兩人卻不這麼看。龐福誠今年正與張虔釗同歲,在他看來,無罪就是福,好不容易才升到牙內指揮使,千萬不要因為冒失而失去了這一職位。韓保貞雖然相對年輕,但他好不容易才從宮中脫穎而出,坐上了宣徽使的職位,在宦官、內侍之中也算是年輕有為,豈能因為衝動而丟掉自己這讓宦官們百般豔羨的位置呢?!
三個人連續談了幾次,都不歡而散。張虔釗要行使主帥的權力下令全軍東進,韓保貞就行使監軍的職權進行阻止。一天之內,部隊連續數次準備拔營出發,又接連被阻止,士氣大跌。再這樣下去,部隊的軍心可就散了。
張虔釗畢竟是征戰多年的宿將,韓保貞雖然接連反對他的命令,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思來想去,他招來新進投靠自己的趙廷樞,對他悄悄吩咐一番。
不久,趙廷樞就來到帥帳之中,向正在討論事情的張虔釗、韓保貞等人進諫道:“啟稟眾位將軍,我司天監發現雲氣有所不利,建議大家保守行事,不要冒進。”
張虔釗正要發火,韓保貞已經搶先問道:“你們司天監有什麼好建議沒有?如果妄談軍事,我作為監軍可饒不了你們!”
趙廷樞連忙行禮說道:“屬下不敢妄言軍事,不過我司天監發現天象有些異常,按照古書推斷,這分明顯示合則不利、分則必勝!”
“合則不利、分則必勝?!”韓保貞重複了一句,向張虔釗大聲問道:“安撫使以為如何?”
張虔釗正要反對司天監無端干涉軍事,但他看到韓保貞的眼神後心中不由得一滯:這傢伙畢竟是監軍,與宮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深得皇帝信任,如果將他得罪狠了,萬一他從背後給自己告些歪狀,那自己即便再有理也難以得到皇帝的信任!不如就此分兵,反正有侯益做內應,自己就算只統帥萬人東進,也能建立功勳。
張虔釗微微一笑,“司天監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如今何重建將軍所部還沒有抵達隴州,亟需部隊接應,不知監軍可有興趣?”
韓保貞連忙點頭,這老兒也算是知趣,他笑著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辭!”
於是張虔釗與韓保貞等人就此分兵,張虔釗率領一萬精銳士卒繼續東進,直撲鳳翔;而韓保貞、龐福誠則率領剩下的萬餘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