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干人有哪個是怕累的,又有哪個還有心情吃飯?不過一人動了幾下筷子,又放下。
“我說老嶽,別賣關子了,快給咱們看看那清風劍。”說話的是天息山掌門坐下大弟子慕容松,這人倒是好認,他臉上一道月牙形傷疤,也因此得了外號松月連環。
“唉,別急嘛慕容兄,今日來者雖說都是客,只是懷璧其罪,難免有居心叵測之輩覬覦這亡妻用性命做了祭的寶劍,老夫還想請四大門派幫忙保住這劍。”提到清風劍,嶽天恆反而滿臉哀怨。
“鑄劍師一生能鑄得這樣一把劍理應無悔,只是留下至親之人枉自痛苦,哎——”峨眉掌門朱嫣起身嘆道,“如今湘夫人故去,保住她的遺物,四大門派自當盡心幫忙。”
這世上女人少,地位也高,只傳女不傳男的規矩哪一行裡都有一些,只是像峨眉這樣,只收女弟子不許男人踏足半步卻還沒因門下無人而衰亡,甚至做到四大門派之一的,也實屬一件奇事。
四大門派,指的是天息山、峨眉、芷雲派和度燕山莊,度燕山莊實力上差些,而芷雲自西樓老人故去後也是一路下滑,天息山和峨眉儼然四大門派的領頭人物。
只是魔教這邊,不大承認這個說法,極少那麼說。畢竟像凌霄宮、合歡教、紅蓮教也都絕不比四大門派差。
“如此,天恆就放心了,”嶽天恆說著拍了兩下手掌,幾名男子魚貫而出,最中間的那個明顯是主人打扮,手中抱著的,應該就是清風劍!
那劍——劍柄乃是栩栩如生的龍頭,劍身隱隱現著精美的花紋,劍光流轉處射的人眼睛直痛。
嶽天恆拿起劍,毫不遲疑的砍向另一名男子拿的一柄普通劍,也沒見用了多少力氣,那柄劍就那麼斷了!
“果然好劍!”眾人驚歎,一個個眼睛隨著劍光所到處怎麼也移不開。
長孫馥卻皺眉,她肩上背的耀星就是出自嶽天恆,耀星除了通體黑色,樣式再簡單不過,無論劍柄劍身都沒有任何特異之處,說是本性淡然到不如說是刻意掩飾寶劍鋒芒。雖說這清風是出自湘夫人,然而同是夫妻又一起研究鑄劍之道數十年,鍛造的風格怎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淡淡一笑,懷璧其罪,嶽天恆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又豈會用真劍示人?看來這宴會有些無聊了。
下面稱讚的話長孫馥沒注意聽,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反倒不如乘風淡然的臉好看,可——那不是她該看的,對吧?
“這——噗!”
“啊!”
“怎麼……”
屋內的氣氛立刻變了,長孫馥回過神來竟然已經倒了一片。
“老嶽,四大門派已經答應幫你保住清風劍,你又何苦下毒……”慕容松看向嶽天恆,只見嶽天
恆連同那些拿劍出來的人也都倒在地上。
須臾之間,一屋子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屋子之中只有一個人沒倒,那就是長孫馥。
“宮、宮主……”呂大俠痛苦的皺眉,“凌霄宮若想要此劍,我等定然全力相助,你、你何苦連我們也不放過?”
長孫馥有一百張嘴,可惜沒人聽她解釋,當然她現在也沒想要解釋。
毒,是凌霄宮特有的長眠,名字很溫柔,毒性卻很烈,中毒的人全身痙攣抽搐,被折磨上至少一整天才會死去。
最重要的是,這毒、無解。
正在這時,樓伽推門而入,急急的走到長孫馥跟前,“宮主,一切都妥當了。”聲音不高不低,
這一屋子的人聽見沒問題。樓伽卻把頭壓得低低的,掩去眼中傷痛,這話一出,他們之間怕是就此……
“恩,不錯,路上那些也都解決了?”長孫馥戲謔的問。
樓伽驚詫的一顫,這……然而,戲不能不演下去,“是,那些有些能耐的都在半路上解決了。”
沿途將那一波波江湖散人中每一波殺死一兩人,倒也不見得武藝最好,只是‘湊巧’讓活著的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凌霄宮做的,到了這裡又用當初樓伽在凌霄宮偷出來的毒下在酒水之中,這一切都是娘樓妖嬈一手安排。甚至樓伽剛剛消失,其實並沒有去下毒,下毒的人早就安排在湘家,這麼做只是給大家一個假象而已,這一切——妻主,不,長孫馥都知道?她……早都知道?
樓伽只覺得如贅冰窟,那麼,破計之法是不是也早就有了?
沒等長孫馥再說什麼,只聽一陣狂放的大笑,樓妖嬈推開大門緩緩而入。站在廳中四下看了看,“嘖嘖,我說什麼來著,小心試劍大會